阿耀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根淬了毒的針,精準地扎進我的耳朵里。
我抱著那捧紅玫瑰,站在原地,一動沒動。
但我能感覺到,我臉上最后一絲血色,正在迅速褪去。
阿耀見我沒說話,臉上的笑容更得意了。
他往前試探性地邁了半步,看到我眼神一凜,又立刻縮了回去。
這家伙,被我教訓了幾次,倒是學乖了。
他知道只要保持著這個三米開外的安全距離,我就算再憤怒,也不可能在機場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不顧一切地沖過去揍他。
這份有恃無恐,讓他整個人都顯得無比的卑劣和下作。
“怎么不說話了?”
阿耀抱著胳膊,下巴微微揚起,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我,和我懷里的花。
“秦飛,我真是小看你了?!?/p>
“當初趙悅跟我的時候,我還覺得有點對不住你?!?/p>
“現(xiàn)在看來,你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腳踏兩條船的感覺,很爽吧?”
我死死地捏著拳頭,懷里玫瑰花的花徑,被我捏得咯吱作響,斷裂的刺扎進我的掌心,傳來一陣陣尖銳的刺痛。
但這股疼痛,遠不及我心里的怒火。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那股幾乎要沖破理智的暴戾。
“滾。”
我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
聲音很低,卻冷得像冰。
阿耀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他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笑得更歡了。
“滾?秦飛,你讓我滾?”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憑什么?就憑你開著陳婉茹那輛大奔來的?”
他果然看見了。
我心里一沉。
“嘖嘖,聚寶齋的陳老板,那可是江城有名的大美人,還是個富婆。”
“秦飛你這本事可以啊,剛甩了趙悅,就傍上了這么個大款?!?/p>
“你說,我要是把這事兒告訴月萍,她會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