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心頭火起,這番話和我那個所謂的父親,何其相似。
都是打著為你好的旗號,行著最自私,最冷酷的事。
李月萍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她慘白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卻被那股巨大的壓力,壓得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我從她那雙美麗的眼睛里,看到了深不見底的絕望。
旁邊的李家二爺爺,此刻終于找到了機會,他陰陽怪氣地開了口。
“月萍,別再胡鬧了,你大哥說的都是為了你好。”
“你看看你帶回來的這個小子,除了會逞口舌之快,惹是生非,他能給你什么?”
“他能給你王家那樣的家世?還是能給你王啟年那樣的前途?”
“清醒一點吧!”
陳德海也在一旁幫腔,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
“是啊月萍侄女,李兄高瞻遠矚,王家大少一表人才,你們才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別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外人,傷了父女和氣?!?/p>
他們一唱一和,像兩把無形的錘子,一錘一錘地,敲打在李月萍那根已經(jīng)繃緊到極限的神經(jīng)上。
就在我以為她要崩潰的時候。
李月萍忽然抬起了頭。
她那雙黯淡的眸子,在這一刻,竟然重新燃起了一點光。
那是一種玉石俱焚的光。
她沒有去看李正,國,也沒有去看那些丑陋的嘴臉。
她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臉上。
然后,她當著所有人的面,做了一件讓整個偏廳,徹底失聲的事情。
她轉(zhuǎn)過身,面對著我,踮起了腳尖。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她那冰涼的,帶著一絲絕望氣息的嘴唇,輕輕地,印在了我的嘴唇上。
一觸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