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理會他的羞辱。
我只是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平靜中帶著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萬事,皆有可能?!?/p>
“你!”
魏寬的耐心,終于被我這油鹽不進的態(tài)度,消磨殆盡。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徹底激怒的陰狠。
“好!”他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
“好一個萬事皆有可能!”
“我今天就讓你死個明明白白!”
他猛地轉過身,指著那兩個解石師傅,發(fā)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切!”
“給我切開!”
“我倒要看看,這里面,到底能開出個什么東西來!”
“是開出你的癡心妄想,還是開出你的兩條斷臂!”
在魏寬那殺人般的目光逼視下,兩個解石師傅再也不敢有絲毫怠慢。
他們七手八腳地,將我那塊滿是裂紋,表皮粗糙的廢料,小心翼翼地,又帶點嫌棄地,搬上了切割臺。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匯聚。
只是這一次,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看好戲的表情。
他們等著看我最后的掙扎。
等著看我希望徹底破滅時,那絕望的表情。
等著看我,如何從一個口出狂言的賭徒,變成一個搖尾乞憐的廢物。
嗡。
切割機的轟鳴聲第三次響起。
那聲音,像是為我奏響的哀樂。
砂輪緩緩下壓,帶著冰冷的水流,精準地對上了我之前畫下的那條線。
刺耳的摩擦聲,像鈍刀子割肉,讓人牙酸。
石屑混合著渾濁的水漿,四處飛濺。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魏寬的嘴角,已經(jīng)提前掛上了一抹殘忍的,勝利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