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憑什么!就因為你姓梁?”
他笑了起來,笑得比哭還難看。
“你一個千金大小姐,跑來公司當個破主任,是不是覺得特有意思?來看我們這些泥腿子為了碎銀幾兩,像猴子一樣在你面前上躥下跳,你是不是覺得特有成就感?”
“我恨你!我恨你們這些生來就站在云端的人!你們根本不懂,我們這種人為了往上爬一步,要付出多少血和淚!”
他的手指又轉(zhuǎn)向了病床的方向。
“還有你那個廢物弟弟!一個三本大學的垃圾,憑什么一畢業(yè)就能進天啟當主管?就因為他媽的是你弟弟!”
“我看到他,就想起了當年的自己!可他比我幸運一萬倍,他有你!這不公平!不——公——平!”
我靜靜地聽著,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原來如此。
他不是看不慣我弟弟不能喝酒,也不是覺得被冒犯了。
他只是嫉妒。
他把我隱藏身份,當成了一種高高在上的戲弄。
所以,他要把我弟弟踩進泥里,用踐踏我親人的方式,來填補他那可憐又扭曲的自尊心。
為我當年瞎了眼,提拔了這么一個心理畸形的垃圾,而感到生理性的惡心。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我爸,終于動了。
他甚至沒看王建坤,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癱在地上的周衛(wèi)國。
“周局長,管好你家的狗,別讓他在這亂吠,嚇到我女兒?!?/p>
周衛(wèi)國一個激靈,連滾帶爬地撲過去,死死捂住王建坤的嘴。
“唔唔”
王建坤還在掙扎。
我爸這才轉(zhuǎn)向我。
“聽夠了?”
我點點頭。
“這種人的哀嚎,聽多了,臟耳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