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終于安靜了。
幾周后,梁煦出院了。
他瘦了一大圈,但眼神里重新有了光。
他坐在我家的陽臺上,身上蓋著薄毯,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手指有些不安地絞在一起。
“姐”
“我是不是把你的生活都給搞砸了?”
“你以前不是最喜歡當個甩手掌柜,過那種沒人認識你的日子嗎?”
我正在給他削蘋果,聞言手上的動作一停,隨即又繼續(xù),果皮在我手中連成一條長長的線。
“以前是以前?!蔽野严骱玫奶O果塞進他手里。
“以前我覺得朝九晚五摸魚最爽,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還是親手把討厭的家伙送進去更爽?!?/p>
我揉了揉他毛茸茸的頭發(fā):“再說了,我弟弟不能是個只會躲在姐姐身后的廢物,對吧?”
他被我噎了一下,拿著蘋果不知所措:“?。靠墒俏摇?/p>
“沒有可是?!蔽野迤鹉?,從旁邊抽出一份文件拍在他腿上。
“我們梁家不養(yǎng)閑人。這是我給你找的私教團隊,一年之內,我要看到麻省理工計算機科學專業(yè)的offer擺在我桌上?!?/p>
他愣愣地看著我,又低頭看了看那份堪稱豪華的教學計劃。
“等你學成歸來,”我嘴角微微翹起。
“我新成立的實驗室,正好缺個首席科學家。年薪你隨便開,我只有一個要求。”
梁煦猛地抬頭看我。
“什么要求?”
“以后公司的年會,你得替我擋酒?!?/p>
他先是一怔,隨即用力地點了點頭,眼圈卻紅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