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楚云深一把掃落茶盞。
真正的瑤光自幼習《女戒》,連蛐蛐叫聲都嫌聒噪!
心腹欲言又止:“還有件事……小姐今早對著空氣問您什么時候死?說什么您死了她能繼承爵位……”
空氣瞬間凝固。
楚云深緩緩抬頭,眼底血色翻涌:“她真這么問?”
“哥哥!”楚瑤光提著裙擺追上來,卻見楚云深側身避開她的觸碰。
她笑容一僵,隨即又甜膩道:“太子殿下邀我明日游湖,哥哥陪我去嘛……”
楚云深盯著她殷紅的指甲,真瑤光最討厭丹蔻,說像“戲子”。
他忽然輕笑:“好?!?/p>
轉身的剎那,楚云深的眼中是藏不住的陰郁。
游湖?正巧讓太子親眼看看,這位“楚小姐”是如何“不慎”落水的!
最近連那些下人們也漸漸發(fā)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你們發(fā)現沒?小姐現在說話總夾著怪詞兒……”
“昨兒她管芍藥叫‘玫瑰’,還非說奴婢耳背!”
“今早更嚇人!她對著銅鏡喊什么任務失敗要換副本……”
議論聲戛然而止。眾人看著突然出現的楚云深,面如土色地跪下。
他卻只是沉默地走過,指腹摩挲著袖中那枚染血的玉佩。
江稚魚當年,是不是也這樣被一點點奪走一切?
“楚卿?!碧铀﹂_折扇,意味深長,“令妹今日‘失足’落水時,嘴里喊著‘攻略失敗要重置’……”他抬眼,“你楚家,到底養(yǎng)了個什么東西?”
楚云深單膝跪地,喉間腥甜:“臣,亦想知道?!?/p>
楚瑤光踹開跪著梳頭的丫鬟,突然對著虛空尖叫:“憑什么罰我積分!明明是這破身子不爭氣!”她抓起剪子就往手腕劃,“換號!現在就換!”
“哐當!”
門被暴力破開。楚云深看著滿手是血卻獰笑的“妹妹”,終于森然開口:“來人,請家法——”
“我倒要看看,這副皮囊底下……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