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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他細細地追問醫(yī)女我所受的是何種致命傷,距今大約有多長時間,無聲地勾了勾嘴角。
第一處傷,距今八年有余,是還沒見到魏璟云時被謝嘉樂推出去替他擋的獵戶無意射出的箭傷,在左肩下方,堪堪避過了心臟。
第二處傷,距今七年,彼時謝嘉樂和魏璟云已經(jīng)結(jié)伴而行,先皇后不知從何處得知還有魏璟云這個先皇子嗣流落在外,為鞏固自己兒子的地位,派人扮作山匪取他性命,我替他擋下一刀,傷在后背接近脖頸處,差點砍掉我的腦袋。
第三處傷,距今六年,是他心腹獻上的下了鶴頂紅的一碗好酒,我扮作謝嘉樂裝作誤飲喝了下去,此后魏璟云再沒信任過任何人
第四處
醫(yī)女細數(shù)完我身上的舊傷和余毒后,外間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直到我從里間踏步而出,與魏璟云遙遙相望。
他三步兩跑,把我抱進懷里:
“是你,居然是你,朕還以為”
我知道,最近謝嘉樂急不可耐,每次見到魏璟云都明里暗里暗示自己就是他苦尋不得的救命恩人,他似乎有些動搖,但帝王的疑心讓他始終猶疑不定。
人可以說謊,可身上的傷和體內(nèi)的毒斷做不了假,我的每一處舊傷暗疾都在告訴魏璟云,我才是真的替他九死一生的恩人。
他還在自顧自地說著話,語氣一會兒欣喜一會兒又隱含怒意:
“還好是你,怎么都不跟朕說!你可知道朕尋了你多久?”
“說來也怪,朕記得救命恩人的身形體態(tài),甚至記得她所穿是云錦還是蜀錦,卻獨獨記不起她的臉”
“倒是差點叫心懷不軌之人給哄騙了去!”
我聽見他最后一句話,雖然心里樂開了花,卻還是故作惶恐地就要跪下。
魏璟云撐著我的身子,讓我只彎了彎腿就起了身,喚人送上筆墨。
我緩緩寫道:
“皇上莫怪小姐,臣妾本就欠了小姐的情,今日之事,求皇上當作不知吧!”
他看著我,眼底的憐惜更加濃烈,大手一揮,又是數(shù)不盡的賞賜進了瑤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