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就沒有什么新芽,傅修瑾?!?/p>
阿雨開口了,聲音平淡得像一汪不起波瀾的死水。
“這棵樹已經(jīng)死了幾百年了。它過去是死的,現(xiàn)在是死的,將來也永遠(yuǎn)是死的?!?/p>
“不!你們在騙我!”
傅修瑾的情緒失控了,他抓住阿雨的肩膀,用力搖晃。
“是你們!是你們不想讓我救活她!你們見不得我們一家團(tuán)聚!”
阿雨任由他搖晃,眼神里充滿了憐憫。
“救活她?”
阿雨輕聲反問,隨后笑了起來。
“你拿什么救一個(gè)已經(jīng)被你親手殺死的人?傅修瑾,你難道忘了嗎?”
她一字一句,將最殘忍的真相,凌遲般地剖開在他面前。
“‘陰骨斷,魂飛魄散’。這是我們陰骨族三歲小兒都懂的道理。我娘的陰骨被你剔盡的那一刻,她就已經(jīng)永遠(yuǎn)地從這個(gè)世界上消失了?!?/p>
“那你說的魂樹儀式”
傅修瑾的嘴唇哆嗦著,最后一個(gè)希望即將破滅。
“魂樹是真的,但它早就死了。至于儀式?”
阿雨的笑容愈發(fā)冰冷。
“那是我和長老們編出來騙你的。從來就沒有什么以血換命的秘法,從來就沒有什么奇跡?!?/p>
傅修瑾整個(gè)人僵在那里,徹底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傅修瑾踉蹌著后退,他看著阿雨,看著周圍一張張冷漠的臉,終于明白了。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仰天大笑起來,笑得撕心裂肺,笑出了眼淚。
阿雨從腰間緩緩拔出了一把短刀。
那刀刃,在晨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光。
傅修瑾看著那把刀,沒有恐懼,也沒有反抗。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女兒,看著她身上屬于我的倔強(qiáng),和屬于他的冷酷。
他忽然笑了,甚至帶著一絲欣慰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