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你也是人族之中的修士,難道不知道我妖族存活全憑一顆妖丹嗎,妖丹碎了,哪里還有活命的道理,人類,我警告你,你最好放開我家公主。若我家公主有個三長兩短,我金妖島和你勢不兩立。到時候我圣主一出,一定,一定血洗整個人間界,到時候……”
葉謙對于這只花斑豹的警告不管不顧,只是笑了一聲道:“恬噪!”
說話,葉謙一反手,那顆本來就已經(jīng)支離破碎的妖丹瞬間被捏成齏粉。雖然妖丹離體而出,但畢竟是小狐貍修煉多年的內(nèi)丹,心靈之中總有一絲羈絆。如今妖丹瞬毀,小狐貍是一口鮮血從七巧噴涌而出,本來吊著的一口氣一下子如游絲一般。
吼吼。
花斑豹兩聲巨吼,痛徹心扉:“該死人類,我殺了你們,我殺了你們!”
銅鈴般的雙眼混沌一片,散出血光,那股來自于大妖的殺戮之氣徹底展現(xiàn)出來,那只困獸的花斑豹渾身上下每一根毛發(fā)都戰(zhàn)栗起來,如同鋼針一般。一雙爪子瘋狂的揮舞著,似乎想要撕扯開凌瓏的那朵白蓮花。
凌瓏知道此刻的葉謙正處于最危險的時刻,她自然不能看著任何人打擾到葉謙。眼神一冷,凌瓏手指再次劃過,一道白光激射,凌瓏只是道了一句:“你給我安靜點!”
白光透過蓮臺打在花斑豹的身上,花斑豹一下子頹廢了起來,被光芒禁錮,動都動不了。
“蝶舞,替我護(hù)法!”葉謙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凌瓏連忙應(yīng)了一聲,雙眸直勾勾的看著葉謙,就生怕會出什么意外一樣。
此刻的葉謙眉宇促狹,雙手慢慢抬起,那受傷的少女已經(jīng)完完全全的現(xiàn)出了原型,是一只三條尾巴的白色小狐貍。小狐貍在葉謙的法力之下被托在半空之中,那雙眸子一張一合,氣息十分微弱。
葉謙卻是淡淡的笑著,口中念念有詞,手掌之中淡淡的靈光散耀出來,覆蓋著小狐貍的周身。
“以洪荒為引,以天地為體,以混沌為靈,本座之令,重賜新生,起……”
一道白色如圓球一樣的光芒隨著葉謙一句一句的念叨,慢慢的,慢慢的在小狐貍的身上炸現(xiàn)開來,本來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小狐貍很快的就又開始有了生機。
不過和小狐貍不同的是,葉謙溫潤的臉色開始漸漸的蒼白了起來。
不遠(yuǎn)處的花斑豹整個人都呆了,因為在空氣中不斷折射出來的力量太過強大,也太過詭異了,似乎完全不是人間界應(yīng)該有的力量。
而凌瓏一直守護(hù)在葉謙身邊,看著漸漸虛弱下去的葉謙,凌瓏滿心的疼痛。一路從仙界而來,凌瓏自然知道葉謙這救這小狐貍的法門就是以命換命,以自己的壽命去延長小狐貍的壽命。若此刻的葉謙還是那個九界第一仙人,這種小術(shù)對于來說并不會產(chǎn)生傷害,因為那時候的他生命悠長。但現(xiàn)在不同,葉謙雖然是人仙,但一天不突破天元境界,一天還都只是凡人而已,這壽命是經(jīng)不起損耗的。
懸浮在半空中的小狐貍自然也感覺到了眼前這個男人的生命正在朝著自己身體內(nèi)流淌。
狐貍到底是一種感性的生物,幾百年未曾出金妖島,如今出島之后居然遇到了這樣一個男子,小狐貍的心中一陣恍然。望著葉謙越發(fā)虛弱的臉色,小狐貍眼眶shi乎乎的,一滴滴淚水從小狐貍的眼中翻滾出來。
支支吾吾叫了兩聲,猛然之間,籠罩在小狐貍身上的那道圓形靈氣中間,忽然冒出了一絲血色氣息。一道道銘文從小狐貍的靈臺之處飛舞,凝聚在半空之中。
“不,公主,不可以,不可以,我天妖一族如何能夠讓無恥的人類奴役,這絕對不可以的……”花斑豹猛的驚醒,一陣嚎啕。
不管是葉謙還是凌瓏,都呆呆的看著那用血色書寫的銘文,那悠久得不能再悠久的記憶緩緩,緩緩的浮現(xiàn)在了凌瓏和葉謙的面前。
“血契,這是上古妖族血契!”凌瓏驚呼道。
葉謙則是看著那篇銘文,苦笑不止:“傻丫頭,何苦呢,此乃上古妖族無上血契,而且是單方面的。我一旦接受,你的生命就再不能由你,你……”
不等葉謙說完,少女那明亮的聲音立刻開口:“我愿意。主人為我不惜消耗自己的生命,小月雖然是妖,但也知道知恩圖報的道理,還請主人收下這篇血契,自此往后,小月定當(dāng)一心跟隨主人,終此一生,保護(hù)主人周全!”
葉謙淡然笑著,顏色卻是悲涼:“妖既如此,人何以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