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周鼎這些未雨綢繆的手段到是有些先見之明,只可惜他的格局還是太低,或者說他所見所聞所接觸的圈子太低了。他自以為把周邊的一些家族門閥拉到這場爭斗之中來就能夠保全他周家,他的這種想法實在是太天真太天真了。因為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些所謂的門閥根本就是不夠看的。
相反此刻的華山則是一片寧靜,雖說華山之上的血已經(jīng)流得太多太多了,但這已經(jīng)是人力無法挽回的事情了,就算是紫光道人和錢友再如何痛心疾首,那也救不回那些死去的門人弟子的性命了。
如今的華山后山,思過崖之上。
錢友一個人呆呆的站在懸崖頂上發(fā)呆,他的眼中一座座大大小小的墓碑整齊的排列著,上面雕刻著的都是一個一個熟悉的姓名,只是那些曾經(jīng)熟悉的臉龐,溫暖的笑容此刻都已經(jīng)被埋葬在這冰冷刺骨的寒風(fēng)之中了,錢友知道他們再也醒不過來了。
眼淚忽然一滴一滴的流淌,從錢友的臉頰上劃過,落在他的衣襟上。
“諸位師弟,你們安息吧,周家的這筆賬大師兄會為你們原原本本的討回來的,你們放心好了。”
顯然此刻的錢友并沒有把周家給忘記了,畢竟周家才是這場大屠殺的始作俑者,一個周九郎的死并不足以磨滅錢友心中的恨和憤怒,此刻的錢友恨不得現(xiàn)在就踏平了周家才好。
只不過錢友的想法還并沒有得到紫光道人以及葉謙的認(rèn)同,這到是讓錢友心中隱隱然有些疑惑和不安。
在封印了華山之心的那件法器之后,葉謙就在整個華山設(shè)下了禁制,同時也加固了華山山門的陣法,這也是為什么周家之人再不能隨意進(jìn)出華山的原因。只是對于周家葉謙卻是絕口不提,對于葉謙來說這個周家似乎還沒有到動彈他們的時候。
這一點不僅僅錢友不理解,就連紫光道人也有些疑惑。
此刻的華山大殿之內(nèi),就只有紫光和葉謙兩個人相對而坐,一壺滾燙的開水在兩人之間燒開、沸騰,紫光是拿著手邊的茶壺輕輕的給葉謙斟茶,雖然此刻的紫光并沒有說一句話,但葉謙卻能從他的眼中看出疑惑。
呡了一口手邊的清茶,葉謙忽然笑道:“紫光,如今的華山就只剩下你和錢友兩人而已,華山的百年基業(yè)算是名存實亡了,今后你如何打算?”
葉謙此言算是一針見血的戳中了紫光的痛處,不過葉謙這話到也是事實,如今的華山就剩下紫光師徒兩人確實是已經(jīng)名存實亡了。
低著頭,沉默了半響,紫光這才道:“弟子不敢欺瞞上仙,華山一脈傳至弟子這一輩已經(jīng)有數(shù)百年的光景了,弟子是絕不能讓華山一脈斷絕在弟子手中的。雖然華山如今人丁不多,但弟子自當(dāng)重整旗鼓,重新將華山一脈傳承下去。”
“重整旗鼓?”葉謙微微一笑:“這說起來是簡簡單單四個字,但做起來卻又是談何容易?。∧闶窍胍獙⒛呛麓笸ㄖ吩僮咭槐??”
紫光重重的點頭,道:“是,只要一息尚存,此心絕不改變?!?/p>
顯然此刻的紫光已經(jīng)做好了應(yīng)對一切艱難險阻的決心。
而對于紫光道人的這個決心葉謙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道:“那錢友呢,你打算如何安置他呢?”
紫光道人頓時陷入了迷茫當(dāng)中。
遲疑了一瞬,紫光道人道:“錢友這孩子是弟子的開山大弟子,日后自然要接替我成為華山掌門?!币贿呎f著紫光一臉奇怪的望向葉謙,小心翼翼的詢問道:“難道說上仙對于錢友這孩子另有安排?”
葉謙到也不拐彎抹角,徑直道:“對于他我到是有些想法?!?/p>
頓了頓聲,葉謙繼續(xù)道:“你接任華山多年,一生心血都在這華山之上,你要重振師門這自然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椤5X友的年紀(jì)還小,他應(yīng)該有更廣闊的天空,我到不希望他這一生都被束縛在這華山之上?!?/p>
“更廣闊的天空?不知上仙所指的這廣闊的天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