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平山脈腳下的亡人村其實(shí)并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來歷,畢竟這山脈之中也是個人煙罕至的地方,這里的村民就一直過著世外桃源的生活,一直也不與外界接觸。不過從亡人村的百年祭典這件事情來看,這個小小的村落至少已經(jīng)有千年的歷史了,這到是讓人產(chǎn)生了不少好奇。
而此刻,太平山脈的天空已經(jīng)漸漸的開始放出了光亮來。
張來喜的家中,此刻的張來喜正站在自己的女兒二妮兒的身后,替自己的女兒梳頭。
那一雙本來做農(nóng)活的粗糙手掌如今卻是很輕柔很輕柔,似乎就害怕弄疼了自己的閨女。
整個房間內(nèi)都是一陣靜默的氣氛,不管是張來喜還是二妮兒都不曾說一句話,這對父女之間并沒有任何交流,只有張來喜家的院落內(nèi),那對母子坐在泥濘的土地上放聲哭訴著。
那哭泣之音飄飄揚(yáng)揚(yáng)的傳到張來喜的耳朵里面卻是一番痛苦和難受的滋味。
一直到東方的天空開始蒙蒙亮了起來,張來喜才完成了自己手頭上的工作??粗~鏡里面的女兒,張來喜再次不由得一陣?yán)蠝I縱橫。
而那個叫做二妮兒的女孩子卻是一副早已經(jīng)認(rèn)命的表情。
拿起梳妝臺前的胭脂和紅紙,二妮兒苦笑了一聲,精心的打扮著自己。
抿了抿紅艷艷的嘴角,二妮兒苦笑回眸,望著張來喜道:“阿爹,你也別難過了,你以前不是經(jīng)常教導(dǎo)我們嗎,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今天這一去應(yīng)該是回不來了吧,如今弟弟還小,阿爹阿娘身體又不好,所以我去之后還請兩位老人家多多鄭重!”
一邊說著二妮兒忽然從那早已經(jīng)破爛不堪的木頭凳子上站起來,朝著張來喜噗咚一聲跪在地上。
“咚咚咚!”
三聲有力的磕頭聲。
“拜謝阿爹生我之情!”
“拜謝阿爹養(yǎng)我之恩!”
“拜謝阿爹多年教誨!”
三個頭過后,那二妮兒也沒用張來喜攙扶,就這樣再次俏生生的站在了張來喜面前。而此刻的張來喜望著自己的女兒卻已經(jīng)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嘴角不斷抽搐著,張來喜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女兒道:“嗚嗚嗚,二妮兒,你,你別怪阿爹,阿爹此刻恨不得戴你去死,但,但阿爹身為整個村子的族長,這也是迫不得已。這百年祭典是咱們亡人村的傳統(tǒng),阿爹,阿爹……”
“我明白的,阿爹!”
此刻的二妮兒顯得異常的懂事,只是她越懂事,張來喜就感覺到越內(nèi)疚。
安撫了一下張來喜,那個叫做二妮兒的女孩子輕步出了院落,先是抬頭望了一眼這天空之中冉冉升起的艷陽,那雙美麗的眸子中有著說不出的不舍和眷戀。
她知道,只要今晚一過,這美好的世界就再也和自己沒有關(guān)系了。
作為一個十七八歲,正處于花季年齡的少女,二妮兒也曾經(jīng)幻想過自己的未來,也曾經(jīng)想過自己嫁一個平平凡凡的夫婿,有幾個可愛的孩子。可是這些平常的愿望現(xiàn)在對于她來說已經(jīng)變成了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