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時候,他與真誠無緣。
楊百戶眼睛眨巴眨巴,扯了扯衣領(lǐng),有點(diǎn)透不過氣來。
陳觀樓趕緊招呼對方喝水,又不動聲色悄悄疏一疏對方的經(jīng)脈。高血壓沒確診,血栓妥妥的。
嘖!
人的命啊,天注定!
“是誰在陳獄丞耳邊亂嚼舌根。是,我們詔獄名聲是不好,環(huán)境也差了點(diǎn)。但把人帶壞,禍害人,這鍋我可不背。陳獄丞,你可不能被有心之人欺騙啊。我們兩家乃是兄弟單位,同氣連枝,理應(yīng)守望相助。不能因?yàn)橥馊说囊痪渌剖嵌堑脑?,真就為難我。陳獄丞,好歹行個方便。”
“哎,我也想行個方便。奈何,我不敢賭??!”
陳觀樓裝作神神秘秘的樣子,沖對方招招手,示意對方靠近些。
“你知不知道,當(dāng)年,具體哪一年你別問,回去后你自己查。詔獄也曾問天牢借人,你猜這批被出借的獄卒,后來是什么下場嗎?”
“什么下場?”楊百戶完全被吸引了。
陳觀樓冷哼一聲,呼出的氣息中,仿佛都帶著一股當(dāng)年的血腥氣,
“全部斬首!”
“??!”
“別以為我胡說八道。你回去后,問問錦衣衛(wèi)老人,肯定有人記得此事。所以,前車之鑒后事之師,我不敢賭。所以,還請楊兄見諒,三日后請將我的人還回來。”
“這這這……”楊百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這怎么跟當(dāng)年的老黃歷扯上關(guān)系了。真夠扯的。”
“你別管扯不扯,就問你,你敢賭嗎?你身為詔獄百戶,詔獄是什么樣,對普通人的影響有多大,你比誰都清楚。你自己細(xì)數(shù),這些年進(jìn)詔獄當(dāng)差的年輕人,有幾個還維持著正常?多多少少都有點(diǎn)問題吧?!?/p>
陳觀樓說的時候,特意指了指腦袋位置。
詔獄的獄卒,腦瓜子都不正常了,都變態(tài)了。任誰天天都在凌虐他人,面對血腥殘忍的場面,都得改變。
要么死,要么瘋!
詔獄那幫獄卒走在外面,一眼瞧過去,個個都不正常。
陳觀樓對這幫人向來不待見。
楊百戶腦袋瓜子轉(zhuǎn)悠著,他看得出來,對方要人的態(tài)度很堅(jiān)決。之前還可以商量,如今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
“就因?yàn)楫?dāng)年的事,陳獄丞就要跟我們詔獄拆伙?”
“就算沒有當(dāng)年的事,我也要跟你拆伙。上面盯上了天牢,這么做不合規(guī)矩,叫我整改。我們刑部老大都發(fā)了話,我豈敢置之不理。那必須得不打折扣立即執(zhí)行。換做你家蕭老大,你敢不聽他的?”
楊百戶一時間無法反駁。反正他沒膽子違抗蕭錦程的命令。
他抹了一把臉,“罷了罷了,既然是刑部那邊的要求,我也不能讓你難做。三日后,我將他們都還回來?!?/p>
“如此甚好!下回你要有別的事,還來找我,能幫一定幫。但是別再開口借人!否則我們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