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晨不動聲色的看著了馮俊擺在她面前筆記本電腦,上面的程曉羽正侃侃而談撩妹技能。↗頂點小說,此時不止她一個人在,還有不少學(xué)校交響樂團的人也悄悄的在不遠處回頭在看,即在看視頻,也在看這兩個神色各異的緋聞男女。
當(dāng)視頻播放到最后,程曉羽神色淡然微微一笑對著一群人說道“那你們準(zhǔn)備裸奔吧?!敝車魂嚭逄么笮?,然后畫面搖晃了一下,變黑。裴硯晨伸手將一秒鐘都沒看漏的視頻關(guān)掉,平靜的瞧了眼志得意滿的馮俊道“嗯?所以呢?你想告訴我什么?拿我打賭的他不是,說起來這悲傷的故事還真是完美的襯托,無論是古代還是現(xiàn)代,在時間和現(xiàn)實的夾縫里,青春和美麗一樣,都脆弱如風(fēng)干的紙張。
她一個人躲在洗手間,劇院里響著的交響樂曲一句都沒能聽進去,心如亂麻的時刻,手表的指針也走的飛快,程曉羽曾經(jīng)彈奏過的樂曲在她的腦海里回蕩,最后全都變成了這最后一首協(xié)奏曲,然而兩人的協(xié)奏卻在最的喜悅卻戛然而止,即使她知道后面的曲調(diào)那樣不堪,但她依舊貪婪的想要聽下去。她懷揣著對程曉羽的喜歡,想懷揣著贓物的盜賊一樣小心翼翼。
終于走廊里傳來了叫喊她名字的聲音,裴硯晨看了下表,知道離自己上臺已經(jīng)不遠了,習(xí)慣性的沖了下洗手間的水,然后走了出來,在門口對著鏡子練習(xí)了一下微笑。
看著鏡中自己的笑容,她很不屑馮俊會哭,即使自己被視為洪水猛獸,即使自己淪為笑柄,她都沒有掉下過一滴流淚,自從十歲那年生父去世之后,她就在也沒有哭過。
她清楚的知道世界上沒有什么感同身受。你覺得自己心神俱碎,肝腸寸斷,其實別人一丁點都體會不到。
別人看你表情凄慘,同情一會兒,接著該舒服還得舒服,該高興還得高興,因為你是你,我是我,他是他,我們的心,我們的肉長在各人自己的身上。
酸甜苦辣,自己嘗的味道只有自己明白。她從來不慣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也不奢望別人懂自己的感受,從小她就明白,哭的再大聲也是白費工夫,求不來的終究求不來,不要怪別人冷血,要怪你自己沒有防備。
她走到化妝間的時候,就碰到了正在找她的施川楊,見她過來,施川楊長舒了一口氣,道“裴硯晨,你真是嚇?biāo)牢伊?,誰都沒有你的電話,剛才這么久也沒有人看見你。我不知道你和馮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你一定要調(diào)整好狀態(tài)??!這場演出不容有失?!?/p>
裴硯晨沖著施川楊微微一笑,好似綻放的雪花,美的短暫美的冰寒,“放心,會長,我從來沒有狀態(tài)如現(xiàn)在這樣好過?!?/p>
施川楊見裴硯晨的表情實在瞧不出什么異樣,放下心來道“趕緊去劇院后臺等著吧,今天上戲的百年榮光就寄托在你身上了?!?/p>
裴硯晨點頭,提著琴盒走在通往劇場后門的走廊里,她的影子跟著燈光的角度折疊、起舞,明明是最黑暗的自己,偏偏需要光的撫慰才能不知疲倦。
裴硯晨推開有些沉重的防火門,上戲劇場里座無虛席,一排排的聚光燈將舞臺照得雪亮,漢諾威音樂學(xué)院交響樂團剛剛完成演奏正在朝臺下走,穿的光彩奪目的東方衛(wèi)視主持人站在臺上正要報幕。
她看了手上的臺本說道“下面有請上戲交響樂團帶來他們的壓軸曲目,這首小提琴協(xié)奏曲源自華夏家喻戶曉的古代浪漫愛情故事”
廖東能在臺下叫學(xué)生們趕緊上臺,裴硯晨走上去之前,廖東能對裴硯晨笑了笑,剛想鼓勵她一下,裴硯晨卻先開了口“廖院長,請問程曉羽來了嗎?”
剛好這個時候,主持人也在大聲的說道“這部作品的作者是我們上戲大一的新生程曉羽,請問他在現(xiàn)場嗎?”
主持人朝臺下望了片刻,沒有人站起來,于是只能說道“好像不在”
廖東能轉(zhuǎn)過頭來道“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我瞞你到現(xiàn)在,但他對你的關(guān)心是真的,我想他一定在某一個地方默默關(guān)注著你?!?/p>
裴硯晨笑了一下,脫掉長款棉衣,從琴盒里拿起小提琴和琴弓朝臺上走去。
穿著白色紗裙的她就像一只蹁躚的蝴蝶,站在聚光燈下,站在首席的位置上,站在焦點的中心,裴硯晨從來沒有如此神采飛揚過,她知道這一刻是他賜予她的人生巔峰,她相信自己的美在這一刻會如同煙花一般華麗綻放,即使從此她燃成了灰燼,在也不能為誰而盛開了。她也要叫他知道,化作塵埃,自己也是驕傲的,即使破碎一地,也不需要你的憐憫與悼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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