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銀點了點頭,面上有些疑惑,人界的人怎么這么容易便能認出他是不是本地人,這項技能還挺厲害的。
“我在晉安城活了幾十年,還沒見過你這么漂亮的公子呢?!蹦遣χ?,喝了口茶。
“這人在講什么?”沐銀笑笑,問。
那人一聽便來了興致,他混跡茶館多年,這個他最熟了。
“他講的是鬼族亂戰(zhàn),這戲最近可火了,我愣是追了好久,一場都沒落下,今兒這場戲便是降服鬼王。”那人興致勃勃地解釋著。
沐銀一邊聽他說,一邊聽著那說書人說,也明白了這茶館講戲的規(guī)則。
說書的是一位清秀的小生,聲音很好聽,他身上有一股氣息,沐銀一進來便感受到了。
“這個說書的是新來的,長得跟個小白臉似的,招了許多城中的姑娘來聽戲,之前茶館可沒那么多人?!蹦侨苏f著語氣中有些發(fā)酸。
沐銀覺著他這話說得奇怪,便沒有回應他這句話。
他看了一下四周,聽戲的大多數(shù)像這老伯一樣年紀的人,還有一些奢靡的富家子弟和一些小姑娘。
“魔主晏離將自身功力全數(shù)逼出,一股極強的怨氣與梵隱的怨氣沖撞著,兩人兩敗俱傷,晏離吐出一大口鮮血,隱隱有些走火入魔的傾向,他再也運不出一絲怨氣,只是梵隱似乎發(fā)現(xiàn)了還是有所密謀,他并沒有停下對晏離的攻擊,晏離承受著他一次次的攻擊,身上各處都流著血,晟玉上神將他扶起,給他療傷,卻沒想到他吸收了晟玉上神的靈氣,周圍的怨氣也往他體內(nèi)竄?!?/p>
“就這樣,兩股力量相互沖撞,相互融合,晏離面色痛苦,仿佛下一刻便要爆體而亡,可是,他忽然站了起來,他化魔了!”那說書人越說越激動。
下面有人開口打斷他,“一個魔頭能有什么好的,終究還是鬼族而來,體內(nèi)還有怨氣,依我看魔族的人也并非是良善之徒。”
“可是他已經(jīng)與各鏡許諾了,魔族之人愿意與各鏡之人和諧共處,況且魔主他也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那說書人說。
下面便有更多人開口回他,“誰知道他有沒有做過,你見過嗎?”
“神界之人都愿意相信他,你們?yōu)槭裁匆欢ㄒ獙δё逯藥в腥绱舜蟮臄骋??”那說書人一字一句,毫無懼意。
沐銀看著他,這個人有點意思,這個說書人是魔族的人??礃幼幽ё逯舜_實愿意與各鏡和平共處,卻沒想到人界之人卻依舊不愿意接受魔族之人。
“我看你也是心術不正之徒,快下去吧,快點換人!”下面有人吵著將那說書的換掉。
那人有口莫辯,最終茶館掌柜出來與說書人說了幾句,那人便離去了,神情還有些憤憤。
過了一會,又重新上來一個年紀比較大的中年男子,周圍才停下了剛剛的吵嚷聲。
沐銀見沒什么意思,便走了出去,正好看見那說書人扯著一人往拐角走去,他多看了幾眼便去找顏麒鷲了。
剛走出去,便看到顏麒鷲在茶館門口張望。
“你去哪了,我吃完面等你半天不見人,進去找你也沒看到你?!?/p>
經(jīng)上次后顏麒鷲可算是怕了,若是沐銀又丟了,他可不敢想。
“放心吧,我不會亂走的。我們回去吧,天也快黑了?!便邈y一把搭上他的肩,摟著他走。
他們剛入晉安城,晉安城雖靠近邊緣,到卻比常城大得多,也繁華得多,在這里邊想找到信中所說的那人卻是十分不易。
模糊的面龐
今日是人界的花燈節(jié),夜幕來臨之時便會點滿花燈,即使是窮人家,也會點上一盞燈。
今夜是有情人夜會的最好時機,男方會帶上心儀的女子一同過花燈節(jié),買一盞最漂亮的花燈,然后去河邊放花燈,或一同上月樓放上孔明燈,相愛之人便會天長地久。
余下兩人出門之時街上已經(jīng)點滿了燈,整個夜幕染上了火紅的顏色,倒映著人間的溫暖與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