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母后都沒有如此擔心他,你這個做二哥的倒是管的寬。”沐霄不輕不重地笑了笑。
他這個弟弟雖說比他小,敢作敢當?shù)谋臼驴纱蠖嗔耍幌窳硗鈨蓚€小家伙。
沐澤抿著唇,自嘲地笑了,“是啊,是我管的太多了?!?/p>
“又這樣?!?/p>
這副模樣像極了為孩子操心的爹娘,沐霄拍了拍他的肩,輕聲道,“我現(xiàn)在只能嘗試著去理解你們,你們做的任何事我都盡最大的可能去理解。但是啊澤,我想銀兒并不想你這么對他,你的愛或許對他來說倒像是一種負擔?!?/p>
他早已毀情絕欲,無論是對至親還是旁人,他早已感覺不到任何,他現(xiàn)在像是一潭死水,經不起任何的波瀾。
沐澤抿著唇,沒有說話,他不可否認沐霄說的話,但是他做不到。
“萬年前他兩萬歲,早已不是那些心智不全的孩童了,他做的任何事都有他自已的思量,你可曾問過他悔嗎?他心里或許并不悔,只是我們強加給他的仇恨罷了。楊隨又有什么錯,若是他也記得,他能安心的度過萬年嗎?如此簡單的道理你為何總是不去看它。”沐霄嘆了口氣,這些廢話對沐澤來說也并無用,只是他一直不愿意面對這些道理。
沐澤抬頭望著他,“可是楊隨他不該!”
“沒有什么該不該,銀兒在做那件事之前他沒有問過任何人,楊隨就真的知曉嗎,就真的心安理得的接受嗎?你知道他不是那種人。”
他有恨,有悔,但是他恨不得任何人,他只能去恨楊隨,卻忘了楊隨也是受害者。
他又低下頭,不說話,他自知理虧。
“阿澤,若我說的再直白些,你與那位之間的一切,你可曾有悔?”
沐澤愣住了,瞳孔微縮,手也有些顫抖,腦海里一幕幕畫面忽然閃現(xiàn),歷經多年依舊清晰無比,那人的聲音還縈繞在他耳畔。
“哥哥,縱使是千年萬年,甚至是一輩子,我都愿意等你。就算我永遠去不了靈海之地,我也會在外邊替你守護你的家?!?/p>
那人堅毅而又柔情的目光,和緊握著他的雙手宛在眼前。
他為什么會這么傻,他是否還在等他,他有悔嗎?他心甘情愿,而他也理所當然地讓他等了萬年。
那人或許無悔,但是他有悔。
他眼眶shi潤,呆愣了一會,緩緩站起來,低著頭不敢去看沐霄,低聲道,“我明白了?!?/p>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沐霄輕嘆了一口氣,“看來他今日也沒出現(xiàn)?!?/p>
一件事,毀了好多人。
…
靈緣閣
溫若余與男子一同坐在軟榻上,男子薄唇微勾,有著和沐霄沐澤一樣的鳳眼,只是這雙鳳眼沒有兩人的深沉,而是帶著邪魅之氣,像極了一只魅人的小狐貍。
沐然自顧自的喝著茶,溫若余則滿眼柔情地看著他。
“阿然,過幾日我便會離開神界尋找修復姻緣石的辦法?!睖厝粲嘧允贾两K都看著他,似乎是想從他臉上看出什么。
溫若余面色上看不出什么情緒,而衣袖下的手已緊緊攥住衣袖。
他在想該怎么開口,如何才能讓他陪著他一起去。
沐然頓了下,隨即恢復自然,放下茶杯,“鬼族余孽還未清除,你此番前去定是危險重重,若不是我姻緣石也不會被打碎,此番我陪你前去吧?!?/p>
天命弄人,物極必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