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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唐毅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藍(lán)袍的官員一yan看到唐毅,疾步走過來。
“哈哈哈,行之你可算來了,要是再晚一天,我也走了,沒說的,咱們喝兩杯去!”來的人正是胡宗憲,和一年多之前,幾乎沒有什么變化,反而是唐毅,年輕人長得快,個tou不比胡宗憲矮多少。
“既然是東翁相邀,晚生怎敢不去!”一句話,勾起了兩個人的記憶,當(dāng)初老爹成婚,唐毅一肚zi別扭,自己跑到南方,還被胡宗憲招攬成為師爺。
時光飛逝,胡宗憲從當(dāng)初躊躇滿志的浙江巡an,原地踏步城郁郁不得志的巡an。倒是唐毅,連中小三元不說,還成為了欽差大人。
胡宗憲不由得gan嘆dao:“行之啊,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老哥年逾不惑,一事無成,這輩zi怕是完了。”
gan嘆著,胡宗憲把唐毅請到了紅梅閣。
坐在二樓雅座,舉目窗外,正是碧綠的西湖,shui面之上,游船diandian,蘇堤上行人如織,不時有書生駐足y誦,惹來應(yīng)和之聲。
“良辰i景在前,行之就不想賦詩作詞嗎?”胡宗憲一面給他倒茶一面笑dao。
唐毅喝了kou上好的明前龍井,苦笑了一聲:“胡大人,你要是攤上我這么個差事,還能有心qg賦詩嗎?”
胡宗憲一愣,隨即哈哈笑dao:“我看沒什么不好的,我大明立國一百多年,哪個生員能有幸成為欽差大臣,你唐行之是第一個,單憑這一dian,就值得喝一杯?!?/p>
唐毅沒有客氣,和胡宗憲碰杯,一飲而盡,酒shuij肚,淡淡的梅香縈繞she2尖,回味甘甜,他喝過的酒不少,如此韻味獨特的還是第一次。
“胡大人,這酒……”
“別叫胡大人!”胡宗憲一擺手,斷然dao:“叫胡大哥,要不叫梅林兄也成?!?/p>
唐毅放xia了酒杯,苦笑dao:“那可不好吧,我爹比起胡大人還要年輕,我要是叫了你大哥,豈不是亂了輩分?!?/p>
胡宗憲不以為然,“哪有別那么多的說dao,咱們各論各的,唐大人總不能抓著我的脖zi,讓我叫老叔吧?”
他說的豪shuang,唐毅也笑著diantou,“如此小弟就得罪了。”
“嗯,早該如此。”
胡宗憲又敬了唐毅兩杯,然后才說dao:“行之老弟,你問我這酒,這酒可有些故事……”胡宗憲微微一笑:“咱們先說說這紅梅閣吧,老弟可是聽說過李慧娘?”
“不光聽過,我還寫過唱詞呢!”唐毅呵呵笑dao。
胡宗憲一陣錯愕,這才以手擊額,恍然大悟,自己這不是班門nong斧么,人家的老師還有一位當(dāng)代曲圣呢!唐毅寫的唱詞也是傳頌江南,無人不知,和他比起來,胡宗憲可是差著不少。
“老哥獻(xiàn)丑?!焙趹椥ao:“行之,當(dāng)年歌ji李慧娘隨著奸相賈似dao,游逛西湖,只因說了一句i哉少年郎,就引來了殺shen之禍,而裴舜卿也因為針砭時弊,惹惱了奸相,一生所學(xué)不得展放,落了一個顛沛liu離的凄涼xia場,讓人痛心疾首。”
話鋒一轉(zhuǎn),嘆dao:“老哥為官十幾年,見過有人一時不慎,只因一句話一個字就招來了大禍,也見過有人剛qiang不屈,落得廷杖加shen,客死異鄉(xiāng)。就如同那李慧娘和裴舜卿一般,老哥以為他們其qg可憐,可也不足取,賢弟以為如何?”
胡宗憲貌似在說著戲曲,可是唐毅多jg1明啊,他哪能嗅不到異樣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