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我正盤算著再去市集賣奶茶,村口卻突然傳來一陣嘈雜。
馬蹄聲如雷,男人的吼叫聲、女人的哭喊聲混作一團。我猛地推開窗,只見遠處塵土飛揚,十幾個持刀的彪形大漢策馬沖進村子,見人就砍,見屋就燒。
土匪!是黑云寨的土匪!有人尖叫著逃竄。
我的心瞬間沉到谷底,手忙腳亂地抓起錢袋,卻猛地想起——銀子早就被我埋在了院角的老槐樹下。土匪踹開我家籬笆門時,我正縮在床底,死死咬著嘴唇不敢出聲。
搜!值錢的都帶走!粗獷的嗓音在屋內(nèi)炸開。柜子被掀翻,陶罐砸碎在地,但土匪們最終只翻出幾件粗布衣裳和半袋糙米。
窮酸地方!為首的土匪罵罵咧咧地踹了一腳木桌,正要離開,忽聽外面有人喊:老大!隔壁那老婆子家里藏了銀子!
隔壁……陳阿婆家!我渾身血液凝固,不顧一切地爬出床底,跌跌撞撞沖出門去。
當我到陳阿婆家時,陳阿婆的小院已經(jīng)一片狼藉。
春桃小小的身子倒在血泊里,她的羊角辮散開了,手里還攥著我昨日給她的那顆飴糖。陳阿婆趴在不遠處,蒼老的手伸向?qū)O女的方向,至死都沒能再碰觸到她。
阿婆……春桃……我跪倒在地,喉嚨里擠出一聲破碎的嗚咽。
喲,這兒還藏了個標致的小娘子。陰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我還沒來得及回頭,后腦便挨了重重一擊。
黑暗吞噬意識前的最后一瞬,我看到土匪猙獰的笑臉,和遠處熊熊燃燒的村莊。
再醒來時,我躺在冰冷的石板上,手腕被麻繩勒得生疼。
我揉著后腦勺坐起來,眼前是一間木質(zhì)結(jié)構(gòu)的寬敞屋子,地上鋪著干草,十幾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年輕男女或坐或站,神色各異。
這是哪兒……我小聲嘀咕,腦子還殘留著被土匪打暈前的記憶。
就在這時,余光瞥見一抹亮色——
臥槽!好帥!
角落處,一個身著苗族傳統(tǒng)服飾的年輕男子正側(cè)頭和旁人說話。他皮膚白皙,眉眼如畫,銀飾在發(fā)間輕晃,襯得整個人清俊出塵。尤其是他笑起來時,眼尾微彎,唇紅齒白,活脫脫一個古風美少年。
我盯著他的臉,一時忘了處境,記腦子像彈幕飄過一般:
“這顏值放現(xiàn)代能直接出道吧?
苗疆少年yyds!
嗚嗚嗚媽媽我戀愛了!
正當我沉迷美色時,那男子忽然轉(zhuǎn)頭,精準地對上我的視線,沖我微微一笑。
然后,我看到了他頭頂上懸浮的兩個金色大字——【反派】。還是加粗發(fā)光帶特效的那種?!?/p>
我瞬間清醒,猛地往后一縮,差點撞到身后的人。
什么情況?!這破世界還帶角色標簽的?!那反派見我反應(yīng),笑意更深,甚至沖我眨了眨眼,用口型無聲地說:看夠了嗎?我:……(內(nèi)心os:完了,這反派怎么還帶調(diào)戲良家婦女屬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