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還沒落下,江月攥緊了手,想到星星日日忍受疾病的痛苦,緩緩閉上了眼睛。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燒焦的味道,雪白的肌膚不多時就留下一塊一模一樣的痕跡出來。
蘇嬤嬤檢查過后,見傅蓉滿意這才放她回房。
江月出了院子和蕭府的下人打招呼時還面色如常,可回到住處,就再也忍受不住疼的緩緩蹲下身,咬緊帕子將痛呼壓抑在喉嚨里。
她已經(jīng)堅持到這一步,就差一步。
只要再忍忍。再忍忍就好……
等蕭云笙回到府里,早已是深夜。
屋里的燭火早已熄滅,只留下淡淡月光照應(yīng)在屋里。
窗幔里伸出一只玉藕般的手臂,上頭的玉鐲相映相輝。
蕭云笙抬手握住那細腕,可腦子里一閃而過另一個人的面孔。
不由得皺緊眉,鬼使神差地摸索起來,直到指腹清楚的摸到一處小小的凸起的痣,才攥了攥眉心,對自己的魔怔有些無奈。
只是這一動,床上沉睡的人被驚醒,握在掌心的手都微微一顫。
“我吵醒你了吧?!?/p>
低吟的嗓音今日帶著淡淡酒醉的迷離,想起昨日情動時攥著細腕有些沒控制力度,蕭云笙拿出藥來沾了沾,涂了上去。
清涼的觸感緩解了焦灼的疼,看著被握住的手腕,江月心里一動。
咬著唇,輕輕嗯了一聲。
等半天只聽見淅淅索索的聲音傳來,卻不見人上榻的動靜。
“今兒入了山打了一對大雁和獐子,明日陪你回門時一併帶上?!?/p>
低沉的嗓音帶著淡淡的酒意,莫名多了幾分溫情。
好似尋常夫妻那樣交代瑣事。
江月實在撐不住好奇,將床帳掀開一條縫,半掩著的窗正好投進一道月光落在床腳,照在蕭云笙的臉上。
他就坐在腳踏上,用她的手撐著頭好似累極了一般,濃密的長睫在臉上投下影子,中和了原本的冷淡感。
怨不得這么晚才回,竟是入山狩獵去了。
江月心里暗暗稱奇。
其他的不說,單大雁一項就足夠珍奇,她自幼在山里長大,知道這些野物冬日便盡數(shù)去了南邊,想找到一只都是稀罕事。
如今還未徹底入春,也不知他從哪弄的大雁,但顯然是費了一番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