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明見著新婚主子關(guān)門在房里,還在門口偷聽,還說不是心懷鬼胎,只怕鬼都不信。
這樣的丫鬟從前蕭家也不是沒有過,大多都仗著樣貌想法設(shè)法勾引,不是不小心端茶倒在了主子身上,就是不小心撞進(jìn)主子懷里,一來二去眼神就勾了絲,人也抱在了一起,一夜當(dāng)上了主子。
可得逞就開始恃寵而驕每日為了爭寵,用上百般手段攪和的家宅不寧,蕭家也是因?yàn)檫@兒才落寞了兩代。
他斷不會重蹈上一代的覆轍。
“不是故意三番兩次端不住茶盞?不是故意你躲在外面偷聽?”
江月心里不住地發(fā)苦。
不管是偷聽還是倒水,都是傅蓉潑在她頭上的污水。
可說出來誰會信當(dāng)主子的在這樣的事上污衊奴才。
更何況……
她還有事求著傅蓉,若是連她都得罪了,她才是徹底萬劫不復(fù)。
瞧見他身后傅蓉遞過來如刀鋒一般的目光,唇邊的話轉(zhuǎn)了又轉(zhuǎn),只剩一句蒼白無力的:“求將軍饒命?!?/p>
蕭云笙看著她瑟縮地跪在那,還沒受罰便一副楚楚可憐,更覺得是刻意營造的狐媚模樣。
可目光凝到一處,不由得出了神。
眼前的女子腰肢匐於地盡顯柔軟,從衣領(lǐng)漏出一節(jié)粉藕般的白皙,一如昨晚把玩如玉的脖頸,滿心的怒氣驟然消散,只剩下驚愕。
他竟將和妻的旖旎畫面同眼前的丫鬟聯(lián)繫在一起。
這么多年修身養(yǎng)性的心境,竟被個小丫鬟攪亂。
“夫君,可想好怎么懲罰她了?”
蕭云笙回過神,方才的不悅煙消云散只剩下荒唐。
“你的丫鬟,你好好教教規(guī)矩?!?/p>
扔下話,又從懷里拿了個什么丟在桌子上,像是怒極了拂袖而去。
逃過受罰,江月如釋重負(fù)擦了把額上的汗,剛想直起身,可腿早就嚇得綿軟無力。
瞧她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傅蓉不屑冷哼,轉(zhuǎn)而拿起蕭云笙留下的瓶子聞了聞?wù)J出這是宮里才有的活血化瘀良藥,千金難求,比起昨日她賞江月的那個不知好了多少。
蕭云笙從飯廳回來拉著她就上榻,竟是為了給她上藥。
轉(zhuǎn)眸盯著江月,心里卻不由猜想這兩人夜里是如何顛鸞倒鳳,又是如何的眷戀情深,竟讓蕭云笙捨得拿出這藥來。
哪怕知道,這藥是給『她』的,傅蓉也高興不起來,還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不爽。
緩緩俯下身子,把那瓷瓶貼在江月的臉上,慢條斯理地上下地滾動:“昨兒在床上,他讓你喊他什么?”
那瓶子冰涼,對上傅蓉似笑非笑,就像一把懸而未落的刀,橫在心頭。
江月回憶了一會,才想起那昏沉間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