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江月只能聽見她自己的呼吸聲,直到遠處重新響起練武的聲響,這才敢悄悄抬頭。
蕭云笙早就站回院中,那比人還高的長槍在他的手里如同心有靈犀般聽話,直舞的周圍的空氣都跟著呼呼作響。
周身的氣魄好似一把磨好的刀,冷得讓人害怕。
這樣的人,偏床事上又是那樣一團的火熱。
換衣服時她粗粗看了眼,昨夜留下的痕跡,如同蜿蜒的藤蔓在身上綻放出朵朵紅痕,就連那處也是火燒一樣。
江月忍不住發(fā)愁。
這才第一夜。
剩下這一個月,還不知要怎樣撐過去。
忽然那眼眸凌厲地轉來又同她對上。
眸光一顫,江月如做錯事被人抓住般心虛,急忙低頭小跑,到了主屋前才平復著呼吸,敲了門進去。
窗前。
蘇嬤嬤正服侍著傅蓉在鏡前裝扮。
正巧蕭云笙踏進屋,幾人的視線一同轉去。
見他拿了外袍就要換上,儼然是準備出府。
傅蓉放下胭脂,轉而嫣然一笑:“夫君可是要出府?”
“嗯?!?/p>
許是覺得回答太過冷硬,蕭云笙正色了幾分,解釋起來:“雖是婚假休沐,但一早就約好了去春山狩獵,軍中的兄弟但凡成親,總是這么熱鬧一場?!?/p>
蕭家是朝廷新貴,迎娶的又是侯府唯一的女兒,連官家都讓宮里備了一份賀禮送來,昨日大婚現場門檻都快被踩破,低於五品的都沒蹭上一杯喜酒。
軍里的那些,大多都是些低微的官職,甚至連官職都沒有。
傅蓉皺著眉,面色一閃而過的不耐。
這樣低賤的關係,也值得蕭云笙新婚第一日拋下她去應酬。
心里憋著不滿卻沒法發(fā)作,直聽到那腳步聲走遠,才徹底沉下臉,一回頭正好瞧見江月脖頸間的一處痕跡。
手中的胭脂盒咚地被扔在桌上,響了一聲就碎成幾片。
江月被嚇了一跳,蹲下身準備清理碎瓷片。
突然手被拽著按在上面,尖銳的瓷片就硌在掌心,幾乎就要刺破她的肌膚。
傅蓉轉過頭,衝著她幽幽笑著:“昨夜太過匆忙,我倒是忘了問你,你替我服侍了夫君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