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云笙喉結滾動一下,溫熱的掌心貼著她的手,將最后一段繃帶扯過來,隨意打了個結。
又舉起一旁的醒酒湯一飲而盡。
“帶路?!?/p>
江月手里一空,心里一驚。
見他語氣冷硬,搓了搓手指低著頭站在外面候著,等他穿好了衣衫,頭也不抬領著人去了傅蓉處。
剛進了屋子,就見一道倩影撲了過來。
傅蓉重新梳了頭,換了妝,但一雙眼不知怎么弄得通紅,讓人想忽視過去都難。
江月頓住腳步,頗有眼力見的退了出去,還不忘只將門虛掩著站在門口,這樣便是傅蓉喊她進來,也能來得及。
傅蓉一見蕭云笙就止不住的哭訴,將在傅候面前如何失了面子,又是如何質(zhì)問她,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夫君今日鬧得妾身好沒臉,還以為你這是要休了妾身呢?!?/p>
“夫人癡了。你我夜夜琴瑟和諧我怎會休妻,更何況夫人三年前曾說過,不求金銀只求有情,羨慕大雁比翼雙飛,若成親能得大雁一對,多少首飾錢財都不換?!?/p>
傅蓉怔楞住,半晌才想起這話是她在參加作詩會為了沽名釣譽,表達清高隨口所說,也不知蕭云笙從哪聽來,竟蠢笨的記在心里。
一對破雁,如何比的幾箱價值連城的寶物,更何況那是二皇子遞來的橄欖枝。
當即咬緊了牙,垂下眼忍下不悅:“妾身明白,可也怕外人不懂夫君的心,不知道要編排多少話來笑話咱們。”
頓了頓,想起方才母親教過的話,咬了咬唇,輕聲道:“朝廷之事妾身不知,只知夫君同心,但也不愿看夫君和爹爹對立。
回去妾身自請在府里修行,再納幾房美妾與君相伴。過幾年,便說不能生養(yǎng),夫君休書一封,一別兩寬,也好過讓你夾在中間難為。”
嬌滴滴的委屈,誰聽了都心生憐惜,偏蕭云笙這時突然失了神。
只覺得酒氣上涌,頭愈發(fā)痛起來。
莫名想要手邊再來一碗剛吃過的醒酒湯就好了。
傅蓉揉著眼,可心卻提著,她話都說到這份上,就見這臺子,蕭云笙該怎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