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李平威的話,其他人也都把目光落在了張憶安身上。張憶安憐憫地望了一眼地上的死者后,他解答了眾人的疑惑。
“你們不覺得這個現(xiàn)場有點奇怪嗎?”
“先生您是指?”沒人能說出答案,白凡便多問了一句。
張憶安緩緩走向死者,但最后他停在了死者身下的那塊塑料布前:“兇手是先在地上鋪了這塊塑料布才剖開了死者的腹部,你們覺得兇手為什么要鋪這塊塑料布呢?”
李平威簡單思考后給出了答案:“因為兇手不想讓地面沾上鮮血嗎?”
“沒錯。”張憶安抬頭環(huán)顧了一下整個三樓,“兇手為了不留下血跡特地鋪了這塊塑料布,包括這個廢棄工地。這個工地這么偏僻荒涼,這些都不是偶然,這一切都是兇手認真思慮后的選擇,而這些事最終都只有一個目的?!?/p>
“兇手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崩钇酵趶垜洶仓v述的時候一直在思考,最后他幫張憶安說出了那個答案。
“是的?!睆垜洶仓匦驴聪虻孛娴哪莻€女孩兒,蒼蠅正圍繞著她飛舞,“所以按照兇手的計劃,我們現(xiàn)在根本不應該在這里,除非――這是一個尚未完成的犯罪現(xiàn)場?!?/p>
“所以阮隊才讓其他人離開,讓我藏起來!”李平威終于恍然大悟,他驚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因為她看出了這是一個未完成的犯罪現(xiàn)場,兇手很有可能再次返回,甚至就躲在附近,所以她想讓我們守株待兔?!?/p>
張憶安點點頭:“不過阮薇剛才只是在手機里看到了犯罪現(xiàn)場,她不知道我們在現(xiàn)場并沒有找到兇器?!?/p>
“所以是兇手匆忙逃走時帶走了錢包和兇器?”白凡插話道,他記得之前有警察說過,在現(xiàn)場找到的皮包里缺失了錢包。
眾人都認同白凡的想法,但張憶安卻搖了搖頭。
“不對嗎?”白凡眼中露出疑惑。
“兇手如果是逃走時想要帶走錢包,那他應該是直接把整個皮包都拿走才對,那個時候情況緊急,他不可能找出錢包再逃走,所以我覺得皮包里的錢包應該是早就被兇手拿走了?!?/p>
“如果是這樣,那兇手應該是個經(jīng)濟拮據(jù)的人?!崩钇酵樦鴱垜洶驳乃悸贩治龅溃@一次張憶安認同了他的想法。
“受害者身高超過了一米六五,這說明兇手的個頭和力氣都不會太小,我們可以對他做一個簡單的側寫:男性,身高在一米七五以上,經(jīng)濟條件低下,也許還有性功能方面的障礙,平時應該不善與人交流?!?/p>
張憶安的總結說完,全場安靜了好幾秒,其中一個警察尷尬地咳嗽道:“張法醫(yī),你有沒有想過轉職當刑警啊,我覺得你真的太合適了,你剛才簡直就和阮隊一模一樣?!?/p>
張憶安最聽不得別人的夸獎,他趕緊低頭掩飾了自己的臉紅,同時他忍不住去回想了那個警察的最后一句話。
阮薇僅僅從視頻通話里看了一眼現(xiàn)場就分析出了他之前覺得奇怪的地方,實在厲害!當初那個坐在樓梯上啜泣的小女孩兒果然長大了,她已經(jīng)不再需要保護,因為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足夠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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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點,張憶安和白凡對女尸做完了尸檢,在縫合尸體的時候,張憶安神乎其神的縫合技術又一次震撼到了白凡。
“先生,你的縫合技術簡直比我那些外科朋友都厲害?!?/p>
張憶安溫柔地把女孩兒推進冰柜,但他眼中的悲傷并沒有因此減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