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文和趙可心不僅重新粉飾了墻面,甚至連地磚都更換了?!比钷睙o力地說道。
她為什么絕望?一般來說,毀尸現(xiàn)場即使清理得在干凈也會留下一些痕跡,比如血跡反應(yīng)實驗,即使兇手擦拭掉了物體表面的血跡,但只要通過魯米諾試劑就可以重新還原血跡形態(tài)。可這一次,董平文與趙可心喪心病狂地刮掉了墻面重新粉飾,甚至更換了地磚,幾乎就等于斷絕了留下任何線索的可能。
“我們該怎么辦?”唐元哲向阮薇求問道。
阮薇環(huán)視著整個倉庫,半晌后,她好像下定了什么決心。
“拆!把墻面重新刮下來,把地磚拆掉!我就不信真的一點線索都找不到!”
說干就干,阮薇一點也不含糊,唐元哲去聯(lián)系其他人,阮薇則去村子里找來了工具,簡單戴上一個口罩后,阮薇掄起釘錘開始撬動地磚。
每翹起一塊地磚,阮薇便會把地磚以及撬開的那塊空地觀察半天,確定沒有血跡毛發(fā)這樣的線索后才繼續(xù)更換目標。
不久后又有好幾個白城的痕檢人員趕來加入了行動,幾人輪番上陣,除了阮薇,她好像不知疲倦一樣始終沒有停歇過。
兩個小時后,庫房里的地磚便全都沒了蹤影。
“阮隊長……”唐元哲想安慰阮薇,可當他走近后他才發(fā)現(xiàn),阮薇根本沒有一點氣餒的樣子。
“還有這四面墻,我們繼續(xù)!”
莫名地,唐元哲竟然有些熱淚盈眶,他使勁點頭,眾人很快全都加入了拆墻大隊。
每刮掉一塊墻灰?guī)旆坷锞蜁P起一陣飛塵,口罩這時候簡直好像擺設(shè),每個人都只能瞇著眼強行繼續(xù)工作,但沒有任何人放棄,所有人都在堅持。
“大家歇一歇吧?!?/p>
忽然,一個聲音從庫房外傳來,阮薇不得不放下工具走出去才看清來人,來人竟是一臉笑意的馬琛。
“哎呀阮隊長,你看看你,你怎么變成這樣了?快歇歇吧。”
阮薇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她現(xiàn)在簡直好像變成了一個雪人,尤其是她的頭發(fā)絲里全都混雜著墻灰,阮薇毫不懷疑等她洗澡的時候她的頭發(fā)會變成一根一根的泥條。
“怎么,馬隊長,你是要來幫忙嗎?”阮薇說話間便要把工具遞過去,馬琛果然避之唯恐不及地閃開了。
“也不是我說你,阮隊長,那個趙可心我們?nèi)贾浪褪菐蛢矗髅鲗弳栆幌戮湍苤澜Y(jié)果的,你又何必帶著大家來受這樣的罪呢?”馬琛一臉愉悅地嘲諷道。
“你說的審問是指測謊儀、精神折磨和高強度的審訊嗎?甚至包括一些不會留下痕跡的‘技巧’?馬隊長,你到底有沒有想過,如果萬一出現(xiàn)了冤獄,會是怎樣的后果,你知道嗎!”
馬琛又一次被阮薇氣得站立不穩(wěn),只見他捂住xiong口說道:“阮隊長,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我的辦案程序從來都沒有任何問題,又怎么會有冤獄?你之前辛辛苦苦那么久最后找到的兇手不還是董平文嗎?你不覺得自己真的很可笑嗎?這一次你又打算花費多少精力去把我們都知道的幫兇趙可心抓?。磕氵@是浪費社會公共資源你知道嘛你!”
阮薇無語凝噎地看著馬琛,最后她卻只能無力地搖搖頭:“馬隊長,你真的無藥可救了,我只送你七個字:多行不義必自斃!”
說完,阮薇看也不看馬琛一眼再次投入了煙塵彌漫的庫房,馬琛則是狠狠啐了一口唾沫轉(zhuǎn)身走向與阮薇截然相反的方向。
就好像兩條相交線,唯一的交點過后,他們的前路將是永恒的背離。
chapter24
“大家休息一下吧?!痹诠蔚羧鎵σ廊缓翢o所獲后,
阮薇對眾人說道。
大家紛紛沖出庫房摘掉口罩,所有人都是先吐出一口混著墻灰的濃痰,隨后又從鼻子里擤出發(fā)黑的鼻涕,等呼吸到真正干凈的空氣,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新生般的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