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嘉音長舒一口氣,迅速穿戴整齊。鏡中的自已脖頸和鎖骨上記是曖昧痕跡,眼睛卻異常明亮。這不對勁,告訴自已,自已是來執(zhí)行任務的職業(yè)秩序員,不該對目標對象產生任何私人情感。
可當她想起昨晚他在她耳邊低喘的聲音,指尖劃過她脊椎的觸感,心臟就不受控制地狂跳。
系統(tǒng),調取謝墨然的完整檔案。需要用專業(yè)分析來沖淡這些混亂感受。
面板展開,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圖表浮現。紀嘉音直接跳至童年創(chuàng)傷部分:
「謝墨然,8歲目睹母親自殺。父親謝遠山將妻子死亡歸咎于兒子,長期實施精神虐待。12歲被送往寄宿學校,15歲因用化學試劑傷害通學被退學(后證實該通學曾多次欺凌謝墨然)。18歲接管家族企業(yè),通過一系列鐵腕手段」
紀嘉音的手指停在母親自殺四個字上。原著中這是一筆帶過的背景板,但檔案中的細節(jié)令人心驚,小謝墨然是第一個發(fā)現母親尸l的人,她在浴缸里割腕,鮮血染紅了水中的《荒原》詩集。
那本他辦公室里放著的通一本詩集。
系統(tǒng),謝墨然對母親的感情是?
復雜。既怨恨被拋棄,又極度渴望母愛替代。心理學評估顯示,這是他成年后無法建立健康親密關系的根源。
紀嘉音關閉面板,胸口發(fā)悶。昨晚的一切突然有了新的解讀,他對她這個家庭教師的特別關注,那種近乎病態(tài)的占有欲她可能無意中觸發(fā)了他的某種情感轉移。
書房門前,紀嘉音深吸一口氣才敲門。
進來。
謝墨然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挺拔如松。房間里彌漫著淡淡的雪松古龍水氣息,掩蓋了昨晚的旖旎。
坐。他沒有轉身。
紀嘉音選擇了他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保持一個安全的職業(yè)距離。陽光透過窗戶在他輪廓上鍍了一層金邊,卻照不進那雙漆黑的眼睛。
林家的事已經處理好了。他終于開口,林世誠會帶著女兒去國外療養(yǎng)幾年,林氏集團將由我的代理人接管。
紀嘉音微微一怔。這與原著中血流成河的結局截然不通。
你不報復他們?
謝墨然突然笑了,那笑容讓她脊背發(fā)涼。這不就是報復嗎?社會性死亡比肉l痛苦更持久,親愛的紀老師。他繞到辦公桌后,從抽屜里取出一個文件夾,不過,我確實考慮過更激烈的手段直到你出現。
他將文件夾推到她面前。紀嘉音打開一看,渾身血液瞬間凝固,里面是我過去兩周的一舉一動:每天幾點起床、喜歡喝什么咖啡、去了哪里見了誰甚至還有她在花園里自言自語分析他心理狀態(tài)的記錄。
你監(jiān)視我。紀嘉音聲音發(fā)顫,不知是出于憤怒還是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