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養(yǎng)了18年的殘疾狗被我開車撞死了。
火化那天,他抱著骨灰盒哭到喉頭出血,三天不吃不喝,誰勸都不聽。
所有人都記得,這只狗陪他熬過父母雙亡、公司破產(chǎn),他甚至叫它兒子。
我本以為丈夫會恨我入骨,他卻無怨無悔,甚至在我懷孕后,對我更加細(xì)致入微。
他不會做飯,硬是考了個營養(yǎng)師證,每天變著花樣給我燉補(bǔ)湯,連我喝口水都要測ph值。
我卻在他生日這天,摔下湯碗,當(dāng)眾向他提出離婚。
小姑子一杯紅酒潑在我臉上:“你瘋了嗎!我哥對你掏心掏肺,你就是這樣報答他的?”
丈夫爬過來抱我的腿,涕泗橫流:“老婆,旺財才剛走,我好不容易振作起來,求求你別這樣對我!”
我抬手狠狠扇了他一耳光:“這婚我非離不可!”
……
周牧之捂著臉,眼神從震驚變成哀求:“南南,到底為什么?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
我打斷他:“沒有理由?!?/p>
手指死死掐進(jìn)掌心,一字一頓:“這婚,我離定了。”
周牧之上前拉住我的手,他的掌心很燙,像以前無數(shù)次牽我時那樣。
“……沒有理由?宋昭南,我們結(jié)婚四年,你就用一句沒有理由打發(fā)我?”
我媽過來,攬住我打圓場:“害,南南脾氣就是隨我,愛說氣話,我回頭說說她?!?/p>
“媽,我說的不是氣話,我是認(rèn)真的?!?/p>
我媽回頭,假裝沒看見我認(rèn)真的眼神,啐了我一句:“你也不看看你現(xiàn)在孩子幾個月大了!再過幾個月就要生了,你能不能別作妖了!”
周牧之附和道:“媽說得對南南,你現(xiàn)在身子重,離了我怎么行?”
說完,鬧鐘一響,他馬上轉(zhuǎn)身跑進(jìn)廚房,端出還在冒煙的砂鍋:“今天的當(dāng)歸雞湯,我燉了六個小時,南南,你真的不嘗嘗嗎?”
說著,他再次把湯端到我的鼻子前,藥味毫無防備的竄進(jìn)來。
一陣不適襲來,我下意識重重推開他的手。
砂鍋突然從他手里滑落,滾燙的湯汁潑在地板上,騰起一陣滾燙的白霧。
人群一陣驚呼,我閉了閉眼,壓抑著耐心:“周牧之,你不要再賣弄這些了!”
“現(xiàn)在簽字吧,我不想再跟你拉扯下去了?!?/p>
我媽用力的拉了一把我的手:“南南!你到底要干什么!感情不是兒戲,不要一時任性做決定!”
周牧之受傷地看著我,哽咽著:“老婆,你以前不是說,你爸媽離婚早。你很羨慕別人有爸爸嗎?現(xiàn)在怎么狠心讓自己的孩子沒有爸爸的?”
只可惜。
我連這個孩子也不打算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