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分明是個人啊,人的身邊,也會圍了倀鬼?
一時心下起疑,但再問小紅棠也說不清楚了,只能暫時記住了這個問題,留著將來找了懂行的人問問。
確定那人已經(jīng)走遠,他也在心里感慨了一聲,把旁邊那頭已經(jīng)服服帖帖地驢牽了過來,重新給它套上,又接了韁繩,清點了這輛大車上的東西,這才一步步離開了祠堂,順著山路下來。
他知道如今那地瓜燒去了哪里,在這馬家洼另一端,還有他們師傅種了寶的地方。
準確來說,他們師兄妹這場斗法,還沒結(jié)束。
想得到那寶貝,需要破了他們師傅留下來的法,如今地瓜燒也還差最后一道法門,需要指著她這位師兄去破。
真正倆人到了馬家洼老墓,破了法,把那寶貝取手中,于她,這個事才算真?zhèn)€圓滿了。
但自己的責(zé)任已經(jīng)做完了,那里的事情,不用自己管。
非但不能去幫忙,真遇上了還得打。
雖然自己與地瓜燒合作了這一把,但明面上,兩人卻是毫無相干,甚至還能算是有仇。
如今的自己,也只能裝著被人坑了一把的江湖人,帶著一肚子的怨氣回去,并努力的演好后面的這場戲。
當然,即使不演,照理說這次的事做的隱匿,走漏風(fēng)聲的可能性不大,但自己畢竟是地瓜燒的“前輩”,考慮事情,當然要比她更為周全一些。
剛剛在馬家祠堂,看著已經(jīng)深夜,迷迷蒙蒙不見物,但如今下了山,才發(fā)現(xiàn),天色還沒有完全黑透,山麓里尚有一絲陽光未曾褪去。
胡麻離開了那陰氣森森之地,被這絲縷夕光照著,也感覺身體微微生暖,長長地吁了口氣,只覺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便坐在了驢車上,一邊清點著,一邊慢慢地回梧桐鎮(zhèn)子。
他倒是早就盯上了這輛大車,車上有不少老物件,放在旁人眼里可能并不值錢,甚至腌臜。
但對于想使鎮(zhèn)歲書絕活的自己來說,卻都是拿著銀子都不一定能找到的好東西。
便如之前那盧大少爺燒過紙人的火盆,這樣的東西,自己就算賺著了銀子,還得到處去尋摸,找著了合適的高價買下來呢,如今直接得了,便也算是小賺了一筆。
而這輛驢車上,類似的東西應(yīng)該還不少,自己回了客店之后,好好清點一下,許是還有其他能用得上的。
不合適又不保險的,回頭一并燒了就是。
到了梧桐鎮(zhèn)子,夜色已經(jīng)深了,客店里都上了門板,胡麻便用力捶開了,點著油燈過來的小二一瞧見胡麻,倒先是嚇了一跳,忙高舉了油燈,照向胡麻,看他身后有沒有影子。
卻是怕胡麻已經(jīng)死在了外面,如今回來的是舍不得行李的孤魂野鬼。
“照什么照?”
胡麻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把我的驢還有車牽到后院,喂上?!?/p>
“打來熱水給我洗臉,再有什么吃的,一并拿上來?!?/p>
紅棠搬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