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斗法,雙方都要小心翼翼,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只要壇破了,那不是身死,也得重傷。
但如今,對方也不知來了多少妖人,不動手則已,動起手來,一著跟著一手,竟是讓人目不暇接。
而張阿姑瞧著胡麻中了法,也正急急想著,該如何應(yīng)付這法,卻冷不防,胡麻見著對方勢來的狠,卻也忽地一咬牙,橫下心來。
自己香爐里面,本是插了一炷香,但在這一刻,他卻直接將兩炷香插了進(jìn)來。
突如其來的變化,使得那已經(jīng)快要熄滅的油燈,忽地一下就亮了起來。
就連旁邊幫著護(hù)壇的張阿姑,都吃了一驚,還以為自己是幻覺,掌柜小哥的油燈,怎么還能忽然亮了一截?
也在這一霎,胡麻暗自行功,逼向自己額心,只覺那根快要釘進(jìn)來的釘子,瞬間被逼出。
“嗤!”
此時的林子里,那工匠剛得了這寶貝,正是得意之時。
他們害首門道,手里有絕活,但對付起人來,卻沒那么便宜,施起法來,要么反噬厲害,要么便是準(zhǔn)備起來麻煩。
可如今自己有了這七枷刑官木就不一樣了。
這本是崔干娘的寶貝,他其實(shí)惦記過好多回,只是沒有法子開口。
如今崔干娘實(shí)在,把這寶貝給了自己,不僅那走鬼人要被自己克制,以后再行走在這平南道上,怕是自己的身份地位,都沒人敢小覷了。
愈想著愈是得意。
正準(zhǔn)備將一根釘子,完全的砸進(jìn)木頭人腦袋里去,卻冷不丁,忽然覺得自己這釘子好像砸進(jìn)了一塊石頭里,不,比石頭還硬,而且有著反彈的力道。
這一錘子砸了下去,里面的力道卻一下子加倍的反了回來,嗤的一聲,那釘子居然從木頭人腦袋里倒飛了出來,如暗器。
他啊的一聲慘叫,捂住了眼睛,再拿開時,赫然看到釘子釘進(jìn)了左眼,入眼一半。
血淋淋的,極是可怖。
聲音里又驚又恐,還帶了怨氣:“那人道行怎么忽然高了?”
“干娘你莫不是在害我?”
“……”
另外一邊,那吹著竹哨子的漢子,也是越吹,越覺得不得勁,哨子仿佛壞了,竟吹不出聲音,他也覺得身上滑溜溜的,仿佛被不知多少東西纏上了,表情不由得一驚:
“我那些孩兒,怎么都感覺不到了?”
“……”
冷不丁兩個變故,就連用拍打著壇子作法的崔干娘,動作也不由得一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