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這些人盯上的時候開始,不論殺不殺他們,都難免泄了行蹤,不同的只是殺了他們之后,能夠緩一點再讓那個什么崔干娘得著信兒罷了,他們也只能趁了這工夫快些趕路。
“往安州去。”
老管家咬著牙道:“對方越是這樣,越是說明他們怕小姐回去。”
“甭管這是干娘還是干孫子,只要到了安州,就不信她還能翻出什么浪花來!”
“……”
一邊說,他又一邊抓出了銀針,在地上死尸的陰魄穴各扎了一下,這才站起了身來,將銀針收起。
見胡麻好奇,便解釋道:“扎這一下,可以讓他們魂魄不聚,沒那么快變鬼?!?/p>
“想泄露我們的消息,便也沒這么容易。”
“這倒不是我們把戲門的本事,是鬼洞子李家的本事?!?/p>
“……”
“好家伙,也是個狠的……”
胡麻見了,都不由得嘆:“在這個江湖上,我倒確實還是經(jīng)驗淺了……”
“周管家,這門本事你教一教我,也不算很過分吧?”
“……”
兩個人一邊討論著,一邊熄了燈籠,在死人身上擦干凈了刀上血跡,便即快步向著前面趕去。
行出了七八里,便見小紅棠與無頭小鬼,都在路邊等著,靠了她們引路,找到了坡下休息的張阿姑與驢車。
見他們兩個身上殺氣騰騰,張阿姑等人便知道剛剛經(jīng)歷了些什么,但她不多問東家的事,見胡麻要走,便也在車上布了香陣,然后趁了夜色,快速向前趕去。
而在如今的七十里外,渡子口,一位頭頂上扎滿了花,身上穿著藍色寬袖衫的,大棉褲的老太太,正因為又守了一夜,累的睡著,卻冷不丁,身邊的燈花,忽地爆了一聲,驚醒了她。
她呆了一呆,看著那燈光,便忽地驚醒過來,一拍桌子,叫道:
“不好,溜過去了……”
“金兒銀兒,快抬轎子,跟干娘追人去呀……”
紙人抬轎
胡麻等人匯合之后,也是一刻不敢停留,只是趁了夜色,深一腳淺一腳地快快趕路。
他們才遇著了那伙子兇人時,尚入夜不久,而如今,則是一口氣又逃出了大半夜,眼見得差不多到了寅時,再等一會,怕是天都亮了。
而到了這時,車把式與兩位伙計,也都已經(jīng)雙腿發(fā)軟,一個個的頭昏腦漲,口干舌燥。
張阿姑雖然不說,讓她到車上坐著,她也不坐,但也能看得出來,她走起路來都有些晃,想必是累的腿也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