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石馬鎮(zhèn)子里面,燈火福會終于成功收尾,百姓們也紛紛的攜兒抱女,或是找墻角窩一宿,或是圍了火盆,聊著后面的打算,等到了天亮,便啟程回去之時。
周圍的幾個山頭之上,卻也有沉沉的,帶了懊惱與后怕聲音的響起。
那位孟家二公子,早就已經(jīng)斬了,人頭都拿過去退了陰兵,而坐在了偏南方的猴兒酒,也已經(jīng)收起了鼓,跑回了之前殺死孟家那位大長隨的地方,提著燈,仔細地檢查著戰(zhàn)場。
否管是沒用的符,還是斷了的骨頭,又或是內(nèi)臟啥的,只要是有用的,便一一的收拾起來,態(tài)度極為嚴謹。
而二鍋頭,卻是一直稟著呼吸,小心翼翼地守著,直到確定陰兵真的退走,那位被他們戲弄了一番的孟家老祖宗,也確實沒有找到自己,才忽地松了口氣,哎喲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聲音里頗多了些哭笑不得的動靜:“好好的日子不過,怎么就被老白干這濃眼大眼的老賊給坑了,被逼著得罪那種玩意兒……”
“早特么知道這趟過來會干這種事,我在明州還對梅花巷子這么客氣小心做什么,直接攆走就是了……”
“還一直擔心會惹禍,擔心個屁,還有什么禍惹的比這更大?”
“……”
愈是心里愈是恨,就跟自己小心翼翼一個銅板一個銅板攢出來的家財被人一把給揮豁了似的,心里倒是生出了一股子不平衡的感覺:
“怎么,都這么能惹禍,就欺負我不會惹?告訴你們,我也是盯上過鎮(zhèn)祟胡家寶貝的人啊……”
“……”
“……”
另外一個地方,白葡萄酒小姐同樣也是半邊身子躲在樹后,等到動靜確實消失了,才緩緩地松了口氣,抬手之間,便將周圍的白紗收起,放回了自己袖子里。
然后,她向了那邊山頂上,胡麻退去了陰兵的方向看了一眼,并不言語,轉(zhuǎn)身離開。
‘即便是你,這次的事情也做的夠危險了……’
‘那提了燈的男人說你發(fā)現(xiàn)了有關轉(zhuǎn)生者的一些事情,難道真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秘密,讓你不惜做到這種程度?’
‘……’
‘……’
“呼,應該沒事了……”
胡麻確定了陰兵已經(jīng)退走,心里也深深地呼了口氣,他慢慢地收斂了自身的神魂法相,就連身上的破甲,以及腳上的靴子,也已消失不見,回到了老榆樹上。
而手里這柄刀,仿佛是喝夠了鮮血,如今心滿意足,已是收斂了兇性,悄若凡鐵,他便拎在了手里,這刀其實還沒鍛完,沒能裝上一個舒服的把手,也沒配上合適的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