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本義被人斬了,但無人去斬他們,可他們里面,也有很多,只是呆呆看著,忽然之間,便腦袋一歪,倒了下去,身體里面,同樣也有陰風蕩蕩,一只一只的冤魂,飛了出來。
呼呼蕩蕩,如風卷殘云,聲勢驚人,分量之重,讓人如同看見了噩夢。
胡麻拿著那旗,一時都覺得這旗子沉重萬分,鐘本義遞交上來的血書,放在案上,也仿佛有滾滾冤煞之氣生出。
“我接你們的冤狀,也帶你們報這血仇,放心去吧!”
胡麻低低嘆了一聲,手里的令旗,向前一擲,便直直地插在了那正立于場間,鎮(zhèn)住了這整片戰(zhàn)陣的陰將軍背后,滾滾蕩蕩,使得陰將軍身上陰風煞氣,尤似瞬間,強烈了百倍。
而一邊的楊弓,斬下了鐘本義的腦袋,也是提起了刀來,只見平時這sharen不沾血的寶刀,卻也留下了一抹血痕,無論怎么擦,都擦不掉。
“一句空口許諾,便換來十萬陰兵……”
而見著這一幕,無論是不食牛的門徒,還是明州府城的門道中人,甚至是那孟家大公子,也已經(jīng)臉色大變,他們甚至無法想象,這天命將軍入了令旗,代表著什么。
那可是無盡的官州餓鬼,如今心甘情愿入旗,騰騰煞氣,已是遠遠超出了門道異術的范圍,這等手筆與氣魄,有哪個能有?
那位孟家大公子,甚至手掌都微微顫了幾分,心里明白這十萬陰兵的分量,饒是他這自小養(yǎng)出來的養(yǎng)氣功夫,如今也已按捺不住,忍不住開口:
“只是不知世兄可否明白,這冤,要申到哪里去,這擔子,又有多重?”
“……”
“鎮(zhèn)祟府門開,既有冤,便要受,否則我開這門做什么?”
胡麻也向了他笑道,看起來人非常客氣,一點也不擺府上的架子,道:“官州百姓受到了此難,若真是天災那還罷了,若是有鬼神牽扯于內(nèi),便恰是我鎮(zhèn)祟府行令之時!”
“如今,便讓這天下人作為見證,好生瞧瞧,我是空口許諾,還是真要為了這官州百姓申冤!”
“……”
說著,猛然轉(zhuǎn)頭,看向了明州城一帶,喝道:“官州府君已死,餓鬼也已各歸其所,爾等妖人,行此惡事,倒還想躲?”
在胡麻于城外重開鎮(zhèn)祟府,孟家大公子前來觀禮之時,明州城里,正有人忙亂不堪。
他們先是驚愕,再是恐懼,本是帶了些期望,卻又在胡麻受了那鐘本義的冤狀之時,恐懼起來,便有人起壇,要借了陰路,趕緊離開,但是不能,陰路不開,鬼神相阻。
他們要騎馬,沖出城去,但也出不去,城外皆已被保糧軍圍住。
正心喪神急之時,便忽然看到了一個身上穿著紅衣裳,腦袋上扎著兩只羊角小辮的女孩,一時膽寒心喪,腿也軟了下來。
“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