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沒有,他居然在磨刀?
把個老算盤都搞得沒脾氣了:“莫非這小子是嘴上說的狠,實際上已經(jīng)擺爛了?”
只是老算盤不知道的是,這一天的瓜州,表面上無數(shù)江湖人物往來,飲酒結交,攀著關系,但暗地里,卻也分明有更為洶涌的一些暗流,已經(jīng)隨著一份懸賞,悄然展開了影響。
“那走鬼胡家?算什么東西,敢惹咱瓜州嚴老爺?”
有人混跡在了這群江湖人里,罵起胡家比誰都狠,還隨手從路人身上摸了一個錢袋子過來請客,把一群江湖豪客灌的臉紅耳赤,然后借了酒勁兒,一邊罵胡家一邊聊嚴家。
把嚴家的底細與各種明里暗里的勢力,甚至對于這群過來幫忙的江湖人的承諾,都扒了個底掉。
有人自告奮勇,要去嚴家?guī)兔Γ读艘皇纸^活,還真讓嚴府管家都刮目相看。
有人去了鐵檻軍中,各種亂翻。
有人去了一命館里,只說滿身長菜花,點名要那一命館大掌柜過來瞧瞧……
而入了夜里,則更熱鬧了起來,鐵門嚴家大宅北邊,十里外的一片墳地里,有人便在這槐樹下面,放了一張桌子,口中念咒,搖起幡子,不多時,便喚來了幾只賭鬼,吆五喝六地賭了起來。
引得墳地里不知多少守尸鬼,都好奇的探出了腦袋過來,瞧著這番熱鬧,還有抱著陪葬品躍躍欲試,也想上手的。
而這攢局的人,則一邊看賭鬼賭著,一邊瞧向了嚴家的方向,心里則想著:“聽說這嚴家七世官身,家風極嚴,但我就不信,傳了這么多代,就沒有個不爭氣的?”
果不其然,一群賭鬼,越賭越厲害,動靜也越來越大。
卻是到了后半夜,忽然一陣陰風刮來,只聽得有小鬼在叫:“嚴家老爺來啦……”
轉頭看時,便見一位身穿錦衣,臉上糊著黃裱紙,一身香火氣的富貴鬼被引了過來,一邊命這群小鬼小心,不要把自己過來的事說出去,一邊坐在了賭桌前,直接就開始了。
賭了半夜,直輸了個精光,還欠了一大筆賭債,這嚴家老爺立刻便要跑,可這攢局的人卻出來了,罵道:“欠債還錢,死了也要認?!?/p>
“你若不認這個賬,我明天就鬧進嚴家門里,看嚴家其他祖宗,是不是會嫌你丟臉,把你從供案上攆出來。”
“……”
“……”
而在這城外,鐵檻軍軍帳外面,因為這幾日城里來的江湖客多,導致青樓伎館都被占滿了,軍中老爺都沒處去耍,而且鐵檻王怕他們喝多了生事,也下了令,不許他們進城去。
但這天黑里,便有一位體態(tài)豐腴妖饒的女子,帶著一輛馬車,來到了軍陣之外,尋了一處寬敞的空地,讓車夫停下,把車上拉著的木頭柱子,一一地砸在了地里。
然后讓車夫回去,自己則是在這柱子之間,走了兩圈,翻手亮出了一道異香撲鼻的符紙,在這木頭上繞了幾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