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娘,我?guī)愀蓛鹤舆^來拜你了。”
二爺帶著胡麻在柳樹下面燒了香:“你家干兒有出息,這要去拜紅燈娘娘了?!?/p>
“等他學成了本事回來,更好的供品給你呢……”
“……”
好像不是過來鉸柳條的?但干娘也是如臨大敵,不敢大意。
二爺讓胡麻給他干娘磕了頭,燒了香,獻上了果子供肉,想了想,又讓他向著林子方向,也同樣拜上一拜,道:“畢竟你家婆婆跟這林子里交情深,也都是你長輩,禮數(shù)不能少了。”
胡麻覺得有道理,二爺便將干娘身前剛擺上的供品,都端了回來,又擺向了林子方向。
“還能這樣操作?”
胡麻都有點心疼干娘,想來二爺土生土長,對這林子里的規(guī)矩,是懂的。
但是他平常撞不見邪祟,心性又粗,細節(jié)處卻是顧不上了。
但胡麻朝了林子,三炷香,四個頭磕了下去,也不知是不是幻覺,這靜謐空靈的林子里,竟也真的隱約活泛了起來。
光照不足的林間,陰影稀碎,仿佛有不少東西晃動著,看著有禮貌的胡麻,非常欣慰。
尤其是,胡麻也不知是否眼花,磕完四個頭起身時,竟看到幾排樹木之后,依稀可見一截斷掉的木樁。
這林子若說有旁的事物,都只是在自己磕頭時站在側邊,看著自己微笑。
但那木樁,以及那若隱若現(xiàn),仿佛坐在了樹樁上的人影,卻是正坐在了自己磕頭的前方,安然受了自己的禮,眼神似乎也似乎有些欣慰。
“那是婆婆的那位熟人?”
胡麻腦海里閃過了婆婆
江湖經驗
“啟程了,得走好幾天呢,你們幾個娃子,耐著性子吧!”
胡麻幾名少年,跟著二爺上了路,倒也漸漸地見著了幾分寨子里看不見的風光。
拉車的是頭壯實的黃牛,梳的毛光水滑,拉著這木輪子的大車,在這崎嶇山路上晃晃悠悠,走的并不快,若要論起來,怕是這車上幾個少年下了車,跑的都要比這牛車快。
但畢竟他們提前了幾天出發(fā),倒也不著急,因此一路看著沿途的風景,一路聽著二爺吹著牛。
一兩天后,他們便已漸漸離了老陰山地界,進了官道,道路平整了些,卻也好不哪去,依舊凹凸不平,崎嶇顛簸。
一路上,胡麻倒跟著長了不少見聞,在這個世界,遠行趕路,那是大事。
頭一件最怕的,便是撞見邪祟。
不過他們這車上,都是點了爐子的半大小伙子,再加上還有二爺這個六十年功力的老爐子在,卻是一路暢行,沒遇著什么。
當然,他們也是小心,每每天擦黑前,就已經找到了地方歇腳,還將寨子里帶出來的塘灰塞在了xiong前,尋常邪祟,倒也是很難近他們身的……
但邪祟沒遇著,剪徑的倒遇上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