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這位孟家少爺,原本認(rèn)出了胡麻便是那斬了草頭八衰神之人的一霎,便已怒不可遏,想要?dú)⒘撕閬硇箲崱?/p>
卻不料,對方一露了身份,反而是自己接連被打,連續(xù)靠了養(yǎng)在身上的惡鬼才能活命,如今更是眼見得刀勢襲來,甚至有了性命之威。
那一身膽氣,竟是直接喪了,連一開始,仗著一身武藝與胡麻拼殺的意志都沒了,只是想著先趕緊遠(yuǎn)離了他手上這把刀的是。
“公子……”
而同樣也在這時(shí),他那貼身大丫鬟,更是心里一驚,速速的拈起三炷香來,這三炷香本是沒有燒著的,但她在手里一翻,卻立時(shí)冒出了三顆火星,飄起了煙霧來。
剛剛她在旁邊掠陣,自是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早已準(zhǔn)備好了,如今三炷香燒了起來,便立時(shí)見得陰風(fēng)嘯嘯,不知藏了多少冤魂,直向胡麻沖來。
“通陰孟家子弟,瞧著也不過如此……”
胡麻迎著陰風(fēng),只是刀身一側(cè),刀上煞氣,便瞬間將這些撲到了身前的冤魂化于無形,森然厲喝聲中,頭頂之上,神魂凝聚,已是現(xiàn)出了法相,其中一只手里,赫然握著令牌。
“呯!”
也同樣在這時(shí),林子里面,一具沉重的鐵棺材飛了出來,轟隆落地,旋即棺蓋飛起,一具直挺挺的身影,平著雙臂,從棺材里面站了出來,身邊伴隨著滾滾冤魂。
竟是向前一沖,便已攔下了被那貼身丫鬟請來的冤魂陰風(fēng),猶如一堵黑色的墻也似。
與此同時(shí),xiong腔之中,氣流激涌,宛若發(fā)出了一聲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吼哮,身后追隨來的陰兵,頓時(shí)滾滾蕩蕩,向前直沖了去。
“哧啦……”
那丫鬟請來的冤魂,也非尋常之物,但被陰將軍身后的鬼影一沖,竟是直接潰散,化作了狂亂的陰風(fēng),四下里亂刮,就連手里持著三炷香的丫鬟,也是一聲未哼,便已跌飛了出去。
同一時(shí)間,伴隨著滾滾陰兵涌向前來,這孟家公子設(shè)起來的香案,立在旁邊的旗幡,也盡皆傾倒,香案甚至已經(jīng)整個(gè)破碎,看起來竟如摧枯拉巧一般。
“你……”
而見著陰將軍的一刻,這位孟家公子更是確定了什么,驚怒大喝:“受了我那一拜的……”
“不錯(cuò),也是我!”
而胡麻在喚出了陰將軍的一刻,也是森然厲喝,仗著手里的刀勢,狠狠地向前逼了出來:“甚至,我還要留下你的命!”
既是已經(jīng)使出了后手,如果便也顧不上其他,殺氣凜凜,已是真做好了準(zhǔn)備要用這孟家的人來祭刀了。
就是他,早先盜了將軍令,又曾受我一拜,馴服了陰將軍……
也是他,手持兇刀,斬了草頭八衰神……
可關(guān)鍵的是,那刀上煞氣如此之重,怎么瞧著,倒與之前死在了明州的五煞惡鬼有些相似,這樣的厲害人物,怎么可能忽然從地下鉆了出來,難不成,難不成他……
一個(gè)可怕的念頭忽然從孟家公子腦海里浮現(xiàn)了出來:“……難不成,他是跟了明州那位辦事的人?”
倒不是不敢往大了想,實(shí)在不覺得會(huì)如此巧合,更重要的是,胡麻自現(xiàn)身到現(xiàn)在,也使了一身守歲人的本事,卻沒有露出過走鬼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