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每天都要上6小時的課,睡8個小時的覺,剩下10個小時勞作吃飯,那些排到夜間上課的人,第二天睡醒起來還得摸黑工作一會兒,作息顛倒。
長時間下來,臉上不免掛上了疲倦。
人一疲倦就容易生出火氣,產(chǎn)生摩擦。
這日,林月上線正準(zhǔn)備蹭npc的大鍋飯,排在隊(duì)伍后面掛機(jī)等著。
新來的npc有些還沒見識過林月的厲害,老人也抱著一臉高深莫測,不會主動宣揚(yáng),于是林月就這么水靈靈地站在一群npc里,就連她的新手裝也在林峽谷前些日子掀起的穿衣潮流里變得平平無奇了。
現(xiàn)在不論男女,都以穿著一身和林月相似的衣服為榮,不少男人嫌頭發(fā)不好打理,甚至學(xué)著蘇醫(yī)生的發(fā)型剪了短發(fā),并且振振有聲辯解長發(fā)容易長虱子,不衛(wèi)生。
課堂上再三強(qiáng)調(diào)的衛(wèi)生,不知不覺給眾人心里種下了新的廉恥,一說因?yàn)橹v衛(wèi)生才剪了頭發(fā),旁人便不好再攻擊他了。
林月的發(fā)型也有人模仿。但扎著兩個雙馬尾一來不方便勞作,二來沒有好用的頭繩,扎不出這么翹的幅度,后來學(xué)的人就少了,流行起之前林月給盛楠編的兩個低麻花辮。
于是這群古人就這么水靈靈地現(xiàn)代化起來,嘴上說的也是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白話文,寫的更是阿拉伯?dāng)?shù)字。
忽然,前面?zhèn)鱽硪魂囆鷩W。
“憑什么給他打的多,給我打的就少!”
一黑瘦的男子大聲質(zhì)問,將手中的竹筒懟到廚娘面前,滿臉憤恨,聲音夾雜著委屈的情緒。
他拽住前面那個剛打了飯的男人不許他走,回頭沖眾人嚷嚷道:“大家看看,他的是不是比我的多!我今天出去砍樹累了一天,現(xiàn)在肩膀還火辣辣的,而這小子只是在田里除除草,干的輕松活計(jì),憑什么他吃的就比我吃的多!”
“打飯的偏心,我不服!”
男人的話引起眾人一陣附和,對啊,大家干的活有輕有重,憑什么干重活的人少吃,干輕活的人多吃,那書里都講著按勞分配呢!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林月一聽有熱鬧看,頓時來了精神,強(qiáng)勢擠進(jìn)內(nèi)圈圍觀,還從背包里掏出了一把瓜子,邊嗑邊拱火:“是啊是啊,按勞分配!按勞分配!”
“沒錯,干重活的吃得多!干輕活的吃的少!秦老師說我們遇到不公要敢于提出來!”
眼看場面一發(fā)不可收拾,有人連忙去找盛楠過來主持公道。
盛楠和邱磊等人匆匆趕來,朱懷瑾和陳秀才以及鄭大虎等人也跟在后面冷眼旁觀。
待看到人群里拱火最積極的林月,幾人都笑了,原來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一下。
陳秀才:到底哪個做主子的會帶著一群刁民造自己的反??!
朱懷瑾:你干了我想干卻干不成的事情。
盛楠:…大人果然是教材的頭號擁護(hù)者。
盛楠管著糧食,還管著分組分活,大致上不偏不倚,自己也從沒搞什么特殊待遇,所以哪怕是女子之身,依舊漸漸贏得眾人的信任擁護(hù)。
見她來了,紛紛安靜下來,含冤的男人也松開手里的人,將兩竹筒的粥擺在盛楠面前,一五一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道來。
一碗粥十分滿都要溢出來,一碗粥八分滿,粥多粥少,一目了然。
所有人都靜靜看著盛楠會怎么處理,是否如書中所言那樣,按勞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