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林月的允許,鄭大虎很快獲取了一次出去的權(quán)限,騎著久違的坐騎,終于跨出那道擴大了不知多少的防護網(wǎng)。
在出來的一瞬間,他一時間心情復(fù)雜,恍如隔世,放眼望去,天還是那個天,山還是那幾座山,但他的世界已經(jīng)翻天覆地了。
而很快,越來越多人的世界也會不得不跟著翻天覆地。
他低頭看了下右手缺失的小拇指位置,釋然一笑,回頭沖網(wǎng)里眼巴巴來送他的幾個兄弟揮手告別。
“大哥!一定要回來?。 币粋€小弟激動喊道。
話還沒落,就被另外一個小弟拍了一巴掌:“你個廢話,大哥義薄云天,肯定會回來的!”
兩人說著說著就動手打了起來,說實在的,這半年不是種地就是上課,武藝都生疏了不少,很久沒有活動身手了。
兩人趁著這機會打成一團。
鄭大虎笑著搖頭,催馬離去,追上前面的春娘一行人。
春娘見他追上來非常熱情地招呼道:“此行還需鄭鏢頭多多出力?!?/p>
那可是會武藝的女鏢師啊,她們林峽谷里的女娘雖漸漸養(yǎng)得彪悍,但到底比不上自幼習武的鏢師,若是能招幾個女鏢師進來,給她們傳授武藝,日后行走在外,豈不是如虎添翼。
鄭大虎拱了拱手:“哪有什么鏢頭不鏢頭的,大家都是大人的部下,叫我一聲老鄭就好。”
他撓了撓頭:“實不相瞞,我這次出門也是有私心的,一來思念妻女,二來眼看風云涌起,自然要為自己圖一個前程,小女鄭英自幼隨我習武,以后了不得當個女鏢頭,繼承我的衣缽,或者去給大戶人家的女眷當女護衛(wèi),處處受人偏見,哪有谷里的女娘活的舒服?!?/p>
他說的坦坦蕩蕩,春娘聽得也很舒服,就喜歡這種敞亮的人。
出了林峽谷,隊伍分成兩路,一路去附近的集市售賣咸菜和采買物資,一路前往雍城隨鄭大虎去接他們的親眷,順便打聽一下雍王府的動向。
他們出門行走在外,肯定不會大張旗鼓地用林峽谷的名頭,而是載了些糧食扮做商人。
春娘和鄭大虎一起去雍城,一路上撞見了許多往林峽谷方向去的奴隸商隊,他們對視一眼,在路邊茶棚歇腳時,不動聲色地打聽消息。
原來沒等林峽谷的鹽拉出來賣,林峽谷有鹽礦的消息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什么百年難得一遇的鹽礦,雍王府幾位公子共同坐鎮(zhèn)開采,大肆購買奴隸挖礦,于是越來越多的商人搜羅奴隸送了過來。
一時間奴隸市場的價格都漲了不少,有些商人實在搜羅不到,就拿些老人孩子湊數(shù)。
看著蹲在茶棚外的老人和孩子,天寒地凍就穿著件破衣服,不跑不鬧,滿臉麻木呆滯,春娘心情復(fù)雜,嘆了口氣撇開頭。
世道艱難。
她心頭涌起一股急切,恨不得林峽谷明天就擴張,最好把整個雍州都吞進去,把那什么罪大惡極的雍王府拉出來鞭尸,讓所有人都能吃飽飯,有學(xué)上,每個人都有無限的可能。
她握了握拳,往嘴里灌了杯冷茶,慢慢冷靜下來。
春娘等人的離去并沒有給林峽谷帶來多大的變化,收完土豆白菜后,地里便徹底閑了下來,天氣一冷,再種什么都不合適了,鹽礦還在防護網(wǎng)外,不可能放大批人出去,于是大伙終于可以歇下來喘口氣,然后毫不意外地被增加了上課時間。
林月天天拿著九節(jié)鞭在盛楠身后,讓她多多安排課程,然后經(jīng)常提著鞭子在掃盲班班和初級學(xué)校四處巡邏,時不時陰暗地出現(xiàn)在窗外,直勾勾地瞪著銅鈴大的眼睛,像極了教導(dǎo)主任。
質(zhì)疑教導(dǎo)主任,理解教導(dǎo)主任,成為教導(dǎo)主任,超越教導(dǎo)主任!
“那幾個睡覺的給我站起來上課!”小人猙獰著臉沖進教室,嚇得頭昏腦脹的眾人瞬間驚醒,思維都清晰了起來。
成功將npc鞭撻了一圈后,小人背著小手憂心忡忡走出學(xué)校,抬頭45度望天,嘆了口幽幽的氣。
猴年馬月能升級啊?
她不死心地點開主線任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