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蒼蠅飛進嘴里那種絕望嘛!
鐘靈秀面無表情摳著指甲縫里怎么都摳不干凈的污垢,目送兩個昔日忠心耿耿的丫鬟抱著被褥快步離去,眼淚唰的落了下來。
枯坐良久,屁股都坐僵時,鐘靈秀猛地從床上站起來,然后急匆匆地跑向政務(wù)大廳。
“我要舉報有人隱瞞身份逃避勞動!”她大聲喊了出來。
許慕林:……
她們林峽谷成篩子了?
“這次也是娼妓?”她把人帶到辦公室單獨問話。
鐘靈秀搖頭:“不是,是個男人,以前是王家的公子,王府公子的表親王書白,我這兩天看到他推車來養(yǎng)豬場裝糞送去堆肥廠,我不會認錯的?!?/p>
王書白家世優(yōu)越,和雍王府沾親帶故,儀表堂堂,外號玉面郎君,雍城不知多少女娘都暗暗將他視為夢中情郎。
鐘秀靈也不意外,芳心暗許,會特意去廟會上香只為了遠遠瞥上一眼。
不過后來家里準備安排她雍王后院,就慢慢絕了那個心思。
但畢竟是曾朝思夢想的意中人,在人群中遠遠瞥見一個背影都能認出來,所以哪怕王書白干了幾個月的粗活把自己折騰的不成人樣,鐘靈秀依舊一眼認出了他。
“我這算不算舉報有功,能不能給我換一份工作?或者排一門主課?”鐘靈秀眼里沒有對昔日意中人的留戀,只有對未來待遇的渴望。
這屎是一天都鏟不下去了!
許慕林微微一笑:“需要等我們核實,你先回去等消息吧?!?/p>
鐘靈秀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回宿舍的路上遇到了舉報她的月琴,一時間心情復雜,怨恨失去立場,慶幸化為泡沫。
對方說的沒錯,她明明就是沾著娼妓身份的光,卻還在心底隱隱地鄙視她們。
她低著頭匆匆離去。
月琴回頭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微微挑眉,原以為還有一場掰扯呢。
她搖搖頭,抱著課本去上學,課程落下了太多,現(xiàn)在補起來極為吃力,姐妹互助會的補習班是必報的,現(xiàn)在她哪怕在廚房洗碗的時候都要在心里背誦課文,
學習!學習!
許慕林的動作很快,立馬就帶著兩個巡邏隊的人去堆肥場找到王書白。
王書白正躲在鐵皮箱子后面避暑,也顧不得臟和臭,整個人心情復雜。
表哥不是親表哥!
假表哥改名了!還大喊認賊作父!要為母報仇!
而真正的表哥卻沉迷于挖礦,根本就不稀罕搭理他。
王書白煩躁地撓頭,事情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那他這幾個月的臥薪嘗膽不就白瞎了!
正郁悶著,旁邊的糞車被敲響,他條件反射立馬站了起來,戴上草帽憨笑道:“太陽大俺躲會兒,沒有偷懶,糞都拉好幾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