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憑什么我的工作是養(yǎng)豬場鏟屎,他們卻可以去扒土豆?”李佑主發(fā)出了尖銳不可置信的聲音。
宿舍長淡定地瞟了他一眼,不緊不慢道:“您可是堂堂六品內(nèi)侍都知,普通的工作哪配得上您的身份?!?/p>
其余幾個原本李佑主的下屬面面相覷,然后默不吱聲,經(jīng)過這大半個月的洗禮轟炸,他們也不是傻子,日子怎么好過還能不知道?
再次對書本里的內(nèi)容有了深刻體會,真是身份倒轉(zhuǎn)啊。
李佑主不能接受這個解釋,大聲嚷嚷道:“前頭不是還說我們太監(jiān)是受壓迫群體嗎,怎么還區(qū)別對待,我不服!”
宿舍長公事公辦道:“你的意見我會反饋,但班還是要先上的,明天養(yǎng)豬場那邊會有人接收,如果沒看到你身影那就是逃避勞動。”
宿舍長說完拿著小本本走了。
李佑主一頭亂麻,跌坐在床上臉色越發(fā)難堪,最后抱著頭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都是騙人的,都是騙人的!皇上啊,奴才對不住您??!”
宿舍里的其他人瞧見他這副癲狂模樣,都避遠了些。
只有自持武力的陳壯依舊淡定地練著麒麟臂,另外一手還拿著本拼音,絞盡腦汁地想把它記在腦子里。
他被人騙了。
說是可以直接進來,一步登天。
結(jié)果進來后還是得學拼音,上了掃盲班才有機會報名初級學校的打鐵技術(shù)班,到那時才能接觸他心心念念的打鐵秘訣。
他有幾次特意路過那什么鋼鐵廠,展示了一下自己強壯的身軀,再委婉表示曾學過幾手打鐵,但對方不為所動,讓他先脫盲了再說。
陳壯自薦失敗,無功而返,只能老老實實抱著書啃。
原本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慘了,但看到隔壁要去養(yǎng)豬場鏟屎的李佑主,覺得這日子也不不能熬。
李佑主第二天終究還是準時出現(xiàn)在了養(yǎng)豬場,接過計分員手里的面罩和鏟子,走進臭烘烘的豬棚,一不小心還要被膘肥體壯的豬給拱一下,差點閃著老腰。
“這日子沒法過了!”李佑主憤恨地扔下鏟子,準備罷工。
“可是,李大人?”隔壁同樣在鏟屎的人猶豫著出聲。
李佑主猛地看去,驚疑不定:“你是何人?”
等對方脫下臉上的面罩,露出一張飽經(jīng)風霜的臉,李佑主認了半天仍是沒把人給認出來。
甄遠之訕笑道:“李公公貴人多忘事,去年上京我還上府拜見過,想要你在皇上那邊美言幾句呢?!?/p>
李佑主依舊滿臉迷惑。
甄遠之心里暗罵了句,又繼續(xù)貼標簽:“曾任雍州知府,后帶軍南下剿匪,送千年人參的那個?!?/p>
“是你??!”李佑主恍然大悟,千年人參也是不常見的,可惜了早知道南下會有這么一劫,當初就直接把人參當蘿卜燉了吃,以后不知道會便宜了誰!嗨!
對上暗號,兩人開始交流信息。
李佑主甚至還主動撿起鏟子裝模作樣起來。
“什么!雍王府的幾個公子小姐死的只剩一個了?”
“是啊,你路過墓園的時候就能看到那七座碑,很壯觀呢?!?/p>
“不是還有一個嗎?怎么就七座墓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