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剿匪大軍連關卡都沒修好,就被一鍋端了?”雍王坐在貴妃榻上恍恍惚惚。
長史和謝知機立在下首,心情同樣復雜,只不過他們兩個復雜的點不一樣罷了。
一個是震驚于種田圣母的神通如此廣大,一個是震驚種田圣母終于要出手了嗎!
剿匪大軍的關卡設立在雍王和林峽谷之間,從雍城到關卡處只需要五日路程。
這和睡在雍王府大門口有什么區(qū)別。
雍王寢食難安,難受極了,就連服用仙丹妙藥都不怎么開心了。
畢竟他雖然追求長生不老,但追求的是以王爺?shù)纳矸蓍L生不老,若是被抓去林峽谷下地種田,鏟屎挑糞,那長生不老絕對是一種折磨!
他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怎么辦!怎么辦!
他忽然想到什么,腦袋一拍決定繼續(xù)送禮,呸,送個兒子過去。
于是謝知機第三次出使,帶了雍王排行十三的兒子,朱懷理。
朱懷理是拒絕的,在父王的院子里苦苦哀求了半天,但并沒有什么效果,被打包送上了馬車。
謝知機不走心地安慰他:“公子放心,去了林峽谷,并無性命之憂?!?/p>
就是得種地鏟屎挖礦罷了。
朱懷理臉色發(fā)白,心如死灰。
自從上次朱懷琛被送去林峽谷,一去不回,他們剩下的兄弟姐妹就跟瘋了似的打聽那林峽谷的情況,大多是從謝知機和出使隨行的人口中套出來的,什么進谷要收繳財物,不得隨意出入,每天要上課上工,雙眼一睜就是干,吃的是大食堂,睡的是幾十人間,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動手,親力親為。
對自幼錦衣玉食,奴仆成群的他們來說,簡直比死了還難受,這段時期不少兄弟姐妹都病了,或者借口出去游學,可以說人人自危。
為什么!朱懷理不解。
為什么父王這么多兒子要選他?
當然是因為他比較老實聽話不作妖了。
柳隨林朱懷瑾朱懷琛三人心里不約而同道。
剿匪軍如此兒戲地被碾壓覆滅,這是眾人萬萬沒想到的,兵營里的氣氛本來非常嚴肅,或者說是蓄勢待發(fā),準備真刀真槍來一場檢驗自己的實力。
但他們?nèi)讨黄鸬搅艘粋€掃尾的作用,還不如這段時間跟在種田圣母后開荒種地的人有用呢。
柳隨林因為身份特殊,沒有被安排去接收俘虜,只在內(nèi)部做一些簡單的執(zhí)勤任務,比如在寶寶食堂面前站崗。
因為這段時間人口暴增,這會又多了兩千個俘虜,食堂的供應肉眼可見的清湯寡水起來,這樣就顯得寶寶食堂每頓色香味俱全的營養(yǎng)套餐極為顯眼了。
但凡路過的人都要垂涎地瞄一眼,或者猛吸幾口氣,不少人看寶寶食堂里的寶寶充滿了羨慕和嫉妒。
這會兒道德水平可沒這么高,搶小娃娃的口糧不要臉?餓極了的時候,小娃娃吃起來還更香呢。
為了防止意外發(fā)生,兵營連續(xù)半個月都派人在飯點時站崗,起到一個震懾的作用。
柳隨林面無表情地立在寶寶食堂的門外,只露出一雙生無可戀的眼睛。
陸陸續(xù)續(xù)有小孩兒進進出出吃飯,忽然他的衣服被扯了扯,低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一張揚起的笑臉,甜滋滋道:“老師說不可以把食物分享給兵哥哥,那我陪你站一會兒吧,這樣你就有人陪了。”
柳隨林神色微動,抬頭直視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