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畝地的秀才的女兒啊,和那名下隨隨便便萬畝地的玲瓏柳隨林比起來,簡直就是小鼻嘎。
但就是這么一個小鼻嘎成了玲瓏事件的最大受害者。
風向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地主很好分辨,看他控制了多少土地就是,但地主的幫兇就很難界定,這也是讓大家遲疑的地方。
他們一方面被捏著賣身契是被剝削者,另一方面又被指使著去剝削別人,甚至還有耀武揚威故意欺辱人的。
胡蕓忽然語氣一轉:“要我說,追溯根源,其實最大的幫兇不是那什么丫鬟護院,賬房管事,而是給他們種地的佃農(nóng)百姓啊?!?/p>
“要是不給他們種地,地主早就餓死了,哪還有機會為非作歹呢?!?/p>
眾人:……
不是,你這話聽聽對嗎,啊???
人家佃農(nóng)辛辛苦苦種了一年的地,要交給上頭六七成,剩下的勉強糊口,到頭來還得給那些貴人分攤罪惡?
???
“可是他們只想活著啊。”
“對啊,他們只想活著?!?/p>
“外面的世界就是一層壓著一層,皇帝還能說自己被一群朝臣擺布呢,不得自由只能待在冷冰冰的皇宮里,得不到真心以待,所有人都對他虛與委蛇,帝王寶座高聳但孤寒?!?/p>
眾人:……
不對不對,哪里不對!
胡蕓又語氣一轉說起自己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我曾經(jīng)在雍王府當過一段時間的丫鬟?!?/p>
“有天晚上我吃壞了肚子著急上茅房,但半路撞見兩個人抬著一具尸體從后門出去,然后被他們抓著一起去埋尸里?!?/p>
眾人不解地看著她,不清楚為何要自揭傷疤。
就連沉迷編織的林月都不由對車厘子投去好奇的目光。
“其實掩埋的時候我看到了,那個人還沒死,她還吊著一口氣,但我并沒有吱聲,也不敢吱聲,因為我怕叫出來自己就得下去跟她一起躺著,因為我只是一個無處可去自身不保的丫鬟,她身上有那么多的傷,救了我有錢給她買藥治病嗎,沒有,我甚至連安置她的地方都沒有,因為我腳無立錐之地,我沒有行俠仗義的能力?!?/p>
會議室里響起一陣嗡嗡的聲音,眾人交頭接耳,內心極為震撼又跟著松了口氣。
“當然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當時我真的很急很急,屎都要拉兜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