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過年還有半個月的時候趙父又昏迷過去一次,這次趙父知道自己的身子是不行了,之前還想著是年歲大了,加上冬日天冷才一直不見好轉(zhuǎn),這一次昏過去兩三日,在人參吊著的情況下才回過來一口氣。
“老二,我知道我自己的身子,沒有必要用那好藥給我,都是一把老骨頭了,我這輩子已經(jīng)活回本了,像我那些老伙計,那個不羨慕我?!壁w懷玉這幾天一直都沒有歇息好,現(xiàn)在坐在趙父床邊,本就泛著血絲的眼睛更是紅成一片。
“爹,你不要說這些喪氣話,你活著就是我們這些小輩的福氣,什么必要不必要的,您自己要提著一股氣,今年過年我們一家人要好好的?!闭f著說著眼淚已經(jīng)不由自主的落下。
“哎,哎,好,我不說那些喪氣話,你別哭?!笨粗幌蚍€(wěn)重的二兒子現(xiàn)在這幅樣子,趙父有些手足無措,張張嘴勸道。
“你這老家伙,孩子們都擔心你,你就好好爭一口氣?!壁w母在一旁握著老伴的手氣惱道。趙母在趙父喝了半個多月藥一點都沒有好轉(zhuǎn)的時候就覺得不對了,當即就找兒子去問情況,趙懷玉看瞞不住也就跟她娘說了。
趙母當時聽到消息的時候有一種如遭雷劈又果然如此的感覺,他們老兩口是最知道對方情況的人,趙母知道老伴這幾年身體每況愈下,但是畢竟沒有什么病癥出來,也只是以為是老了,慢慢好吃好喝養(yǎng)著就行,沒想到這一來就已經(jīng)到最后的地步。
不是不難受,但是趙母還不敢表露出來,看著每天還奇怪自己身體沒有好轉(zhuǎn)的老板,趙母只能偷偷躲起來抹眼淚。
如今好了,這次老頭子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情況了,大家也不用瞞著了,本來想著維持住現(xiàn)在的情況不變壞,好賴挺過年關(guān)也好,結(jié)果就來了這一出。
“我想回家了,想再看看老宅,看看我的老伙計們?!壁w父既然知道自己的情況,就有了想要回鄉(xiāng)的心思,落葉歸根這是大部分人都想要的。
“好,兒子這就安排。”趙懷玉立馬應(yīng)下,本來趙懷玉還準備給趙大哥寫信,讓他帶著人到府城過年,這應(yīng)該是趙父生前最后一次過年,冬日路不好走,趙懷玉不想他爹再受顛簸,現(xiàn)在計劃有變,只能帶著人回鄉(xiāng)。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因為兩個孩子還小,韓悠然就先不跟著去,小孩子本就脆弱,冬日里出行萬一出現(xiàn)什么意外,都不是大家想看到的。
“今年過年你帶著孩子在娘家好好的,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家里的事情有什么情況我給你去信?!逼狡綋еn悠然認真叮囑道。
“好,你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就算是再傷心也要想想我和孩子們,不能什么都不顧。”
“我知道。”平平把人摟的更緊了。
這邊趙懷玉把鋪子里的東西打理好,就跟陳秋月把鋪子先關(guān)了,家里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處理好,賺錢的事情也顯得不那么重要,大不了就是生意變差一點,但是能陪老人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落葉歸根
這次回去趙懷玉專門去車行找了十分寬敞的馬車,能容得下趙父好好躺著,最底下墊上厚厚的稻草,上面再鋪上兩層厚被褥,枕頭什么的都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