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省力氣吧。”
薛楠按住他繃緊的手臂:
“你的斬馬刀早就在方才交手時斷裂了?!?/p>
趙天霸苦笑一聲,隨即艱難地轉(zhuǎn)頭,直到看到妻子被妥善安置的身影,緊繃的肩膀這才稍稍放松。
而后看向薛楠這一身夜行裝扮,頓時明白了一切。
他掙扎著要起身行禮,卻被薛楠一把按住。
“少來這套虛的!”
薛楠將酒囊塞進他手里,
“老子帶兵三十年,還從沒見過你這般不要命的愣頭青!”
說著自己先灌了一口烈酒,“咕咚”一聲咽下,
“不過……殺得好!”
趙天霸接過酒囊,仰頭痛飲。
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燙得他眼眶發(fā)紅。
趙天霸卻喝得貪婪,仿佛要將這數(shù)月來的血淚都咽下去。
“梁州你是待不得了?!?/p>
薛楠抹了把胡子上的酒漬,從懷中取出一封火漆密信,
“冀州總兵與我有些交情,那里天高皇帝遠,連皇室的暗探都伸不進手?!?/p>
他拍了拍趙天霸的肩膀,
“以你的本事,不出三年,定能在那里東山再起?!?/p>
“多謝將軍?!?/p>
趙天霸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但我已決意去撣北?!?/p>
“那里匪患橫行,正適合我這般……喪家之犬?!?/p>
洞外驟起狂風(fēng),吹得火堆明滅不定。
薛楠望著這個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的年輕將領(lǐng),沉默良久,突然解下腰間的玄鐵令牌拍在石臺上:
“拿著!南境的邊軍見了此令,無人敢攔!”
趙天霸沒有推辭,只是重重叩了三個響頭。
三日后,趙天霸親手將妻子葬在一處隱秘的山谷。
當(dāng)最后一捧土落下時,他割下一縷頭發(fā)埋入墳中,輕聲呢喃:
“婉清,等我?!?/p>
撣北的路途兇險異常,不過,趙天霸憑借紫金中期的修為,倒也有驚無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