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元獎金,五張嶄新的“大團結(jié),沉甸甸地揣在張建軍貼身的衣袋里。加上之前結(jié)余的六塊多,系統(tǒng)資金瞬間暴漲到【5666元】!這還不算他正式頂崗后,學徒工轉(zhuǎn)正,工資將直接跳到三級鉗工的38元!
錢!實力!地位!都在穩(wěn)步提升。
張建軍走在回四合院的路上,冬日的寒風似乎也沒那么刺骨了。他盤算著這筆錢的用途:【初級班組管理技巧】(30元)是眼下最實用的,必須拿下。剩下的,為【機修(五級)】(100元)或者更重要的【危機預(yù)警信息】做準備。
剛踏進四合院前院,就聽見中院傳來賈張氏那標志性的、尖酸刻薄的咒罵聲:
“喪門星!不下蛋的母雞!克死我兒子還不夠?還想克死我們?nèi)??!?/p>
“一天到晚喪著個臉!給誰看呢?!我賈家欠你的?!”
“飯呢?!棒梗餓得直叫喚!你個當媽的死哪去了?!”
不用說,又在罵秦淮茹。自從張建軍拒絕借錢,賈張氏對秦淮茹的壓榨和辱罵變本加厲。張建軍面無表情,徑直穿過垂花門,對這種噪音充耳不聞。
剛走到后院自己耳房門口,一個刻意壓低、帶著急促喘息的女聲在身后響起:“建…建軍兄弟!”
張建軍回頭,是婁曉娥。
她穿著一件半舊的藏青色呢子大衣,圍著灰色圍巾,臉色蒼白,眼神里充滿了驚惶不安,雙手緊緊絞在一起,指節(jié)發(fā)白。
她飛快地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注意,才快步走到張建軍跟前。
“曉娥姐?有事?”
張建軍有些意外,他跟婁曉娥沒什么交集,頂多是見面點頭的交情。婁曉娥是資本家的女兒,在這個年代身份敏感,平時在院里也是盡量降低存在感。
“建軍兄弟…我…我…”婁曉娥的聲音帶著哭腔,眼圈瞬間紅了,“我實在不知道找誰了…只能…只能厚著臉皮來求求你…”她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張建軍眉頭微皺。婁曉娥這狀態(tài),絕不是小事?!斑M來說?!彼崎_破舊的木門。
婁曉娥猶豫了一下,還是閃身進了屋。冰冷的耳房讓她打了個寒顫,但她顧不上這些,關(guān)上門,背靠著門板,仿佛這樣才能找到一絲安全感。
“建軍兄弟…”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情緒,聲音依舊顫抖,“許大茂…許大茂被抓了,我知道是他罪有應(yīng)得…可是…可是最近幾天,院里總有些生面孔晃悠,像是在盯著我們家…還有…街道王主任昨天也來家里,問了些…問了些家里以前的情況…”
婁曉娥的眼淚又涌了出來,充滿了恐懼:“建軍,我…我害怕!真的害怕!我這兩天愁得吃不下睡不著…許大茂出事,會不會…會不會連累到我們家?我…我們家這成分…”她沒敢說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山雨欲來風滿樓!特殊年代的陰云,已經(jīng)開始籠罩在這個資本家的家庭頭上。
張建軍的心沉了下去。他當然知道婁曉娥家的結(jié)局。原著里,許大茂舉報,婁家被抄,婁曉娥父母被下放,婁曉娥被迫遠走香港…算算時間,風暴確實快來了!許大茂雖然進去了,但歷史的慣性似乎并未改變,甚至可能因為某些蝴蝶效應(yīng)而提前!
他看著眼前這個嚇得六神無主、梨花帶雨的女人。
幫?還是不幫?婁曉娥本性不壞,在原著里算是個悲劇人物。幫她,風險巨大!一旦被發(fā)現(xiàn),自己剛有起色的前途將毀于一旦!甚至可能引火燒身!
但…袖手旁觀?看著她一家墜入深淵?
張建軍不是圣人,但內(nèi)心深處那點未泯的良知和一絲對悲劇人物的同情,讓他無法完全硬起心腸。
而且,從長遠看,結(jié)下婁家這份善緣,或許未來在香江那邊…也是一條退路?雖然這個想法很渺茫。
“曉娥姐,”張建軍的聲音低沉而冷靜,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你先別慌??藿鉀Q不了問題?!?/p>
婁曉娥抬起淚眼,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充滿希冀地看著他。
“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未雨綢繆。”張建軍快速分析著,“盯梢的人,可能是保衛(wèi)科的,也可能是街道的,或者…更上面的人。這說明,你們家已經(jīng)被重點關(guān)注了?!?/p>
婁曉娥臉色更白了。
“第一,”張建軍豎起一根手指,語氣斬釘截鐵,“立刻!馬上!清理家里所有可能被認定為‘四舊’或者‘違禁’的東西!字畫、古籍、金銀首飾、洋裝、唱片…所有!一件不留!能燒的燒掉!不能燒的,想辦法處理掉!記住,是立刻!馬上!今晚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