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還巴結(jié)領導!送了不少禮呢!”
“哎喲,你們還不知道吧?他跟秦淮茹…嘖嘖,賈東旭才走多久?。窟@就勾搭上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怪不得他有錢了!肯定是李主任給的封口費!”
閻埠貴推著他那輛破自行車下班回來,剛進前院,就被幾個老娘們拉住,神秘兮兮地傳播著“最新消息”。
閻埠貴聽著,小眼睛閃爍著精光,臉上露出一種“果然如此”的幸災樂禍。他兒子閻解成工作一直沒著落,他對張建軍更是恨得牙癢癢。
“哼!我早就看出這小子不是好東西!”閻埠貴推了推斷腿眼鏡,義憤填膺地加入批判,“投機倒把!偷奸耍滑!生活作風敗壞!簡直是咱們四合院的害群之馬!這種人就該舉報!讓廠里開除他!”
他甚至主動跑去易中海家,添油加醋地把廠里和院里的謠言匯報了一遍,末了還煽風點火:“老易啊,你可不能看著這小子繼續(xù)敗壞咱們院的名聲啊!你是咱們院的一大爺,得主持公道!”
易中海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喝著茶,聽著閻埠貴添油加醋的描述,臉上沒什么表情,但眼底深處卻掠過一絲陰冷的快意。
很好,火候差不多了。他放下茶杯,嘆了口氣,擺出一副憂心忡忡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唉…這些風言風語…我也聽說了。建軍這孩子…以前是混了點,可進了廠,本以為他能改好…誰知道…唉!人心叵測?。±祥惸阏f得對,這事關(guān)咱們院的名譽,不能不管。但…沒證據(jù)??!空口白牙的,怎么舉報?”
閻埠貴急了:“怎么沒證據(jù)?廠里都傳遍了!這就是證據(jù)!他要是心里沒鬼,怕什么舉報?老易,你德高望重,你寫個材料,咱們聯(lián)名給廠領導反映!不能再讓他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易中海心中冷笑,臉上卻依舊為難:“這…聯(lián)名舉報?動靜是不是太大了?萬一…萬一查無實據(jù),豈不是顯得我們這些老家伙容不下年輕人?影響團結(jié)啊!”
“查無實據(jù)?”閻埠貴跳了起來,“老易!你糊涂??!無風不起浪!這么多人說,能是假的?你就是太心軟!對這種害群之馬,就得下狠手!你不寫,我寫!我閻埠貴豁出這張老臉,也要為咱們院除害!”他被易中海一激,加上對張建軍的嫉恨,熱血上頭,拍著胸脯把舉報的事攬了下來。
易中海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假意勸了兩句“要慎重”,便不再阻攔。
閻埠貴回到家,飯都顧不上吃,趴在飯桌上,就著昏黃的燈泡,鋪開信紙,拿出他那支寶貝的英雄鋼筆,蘸足了墨水,開始奮筆疾書。
他要把廠里和院里聽到的所有關(guān)于張建軍的“劣跡”——偷竊技術(shù)成果、賄賂領導、生活作風問題——添油加醋、上綱上線地寫下來!他要讓張建軍身敗名裂!滾出軋鋼廠!滾出四合院!
他寫得咬牙切齒,眼鏡片后的眼睛里閃爍著瘋狂的光。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張建軍被保衛(wèi)科帶走、被全廠唾棄、在四合院無地自容的凄慘景象!他兒子閻解成頂替張建軍進廠的“美好前景”似乎就在眼前!
“對!就這么寫!還要提他以前是街溜子!偷雞摸狗!本性難移!”閻埠貴越寫越興奮,筆走龍蛇,字字誅心。
第二天一早,閻埠貴揣著那封墨跡未干的舉報信,像揣著勝利的旗幟,雄赳赳氣昂昂地出了門。
他沒去街道,也沒去保衛(wèi)科,而是直接去了廠部辦公大樓!他要直接捅到廠領導那里!一擊斃命!
他找到分管生產(chǎn)的郭副廠長辦公室。郭副廠長是易中海暗中投靠的對象,對李愛國提拔張建軍一直頗有微詞。
“郭廠長!我要舉報!舉報我們紅星軋鋼廠車間鉗工二組的張建軍!”閻埠貴義正辭嚴,雙手奉上那封厚厚的舉報信。
郭副廠長接過信,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罪狀”,臉上露出感興趣的神色:“閻老師是吧?坐,坐,慢慢說。舉報要有真憑實據(jù)??!”
“有!當然有!”閻埠貴激動地坐下,唾沫橫飛地開始講述他從“群眾”那里聽來的“事實”,繪聲繪色,添油加醋,把張建軍描繪成了一個十惡不赦、欺世盜名、道德敗壞的小人!他越說越激動,仿佛自己就是正義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