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知雨:“……”
他必須為自己正名:“我參加馬拉松夏令營的時候你還在玩泥巴?!?/p>
舒栗淡定地挖挖耳朵:“配速600的馬拉松夏令營嗎?”
“……”
遲知雨認栽,他講不過她。一定是通宵加藥物濫用致使他反應力下降,不如以往能思善辯。他如此寬解自己,不再搭腔。
女生倒也沒有越戰(zhàn)越勇非要爭個輸贏,注意力回到小狗身上,嗓音甜絲絲地和它講話——還是那種從來沒在他身上出現(xiàn)過的夾子音。
風徐徐吹著,吹淡了她們的人狗對談。
也將所有思緒滌凈,好的壞的,飄浮的沉積的,全都幻化為湖面忽閃的光點,它就像神父鑲鉆的外衣,給所有人以精神上的平等洗禮。
遲知雨輕微恍惚,怔忪間,他聽見女生驚呼:“餑餑,你怎么能在這兒拉屎啊——”
—
本還有所改觀,認為出來走走好像是不錯,此刻卻變得極其倒胃口起來。
特別是女生利索地翻出小型垃圾袋,套住右手,一個箭步上前躬身撿屎時,遲知雨已經(jīng)有點想轉(zhuǎn)身回家。
所剩不多的教養(yǎng)迫使他扎在原處,不走遠也做不到靠近。
更可怕的場面出現(xiàn),女生居然眉心緊鎖,端詳起手里那坨新鮮出爐的狗大便。
接著,她如喜得數(shù)據(jù)的科研人員般快步走回,試圖將其分享給他。
遲知雨驚悚后退兩步。
她狀若無察地沖他伸手:“我就說出來一定有收獲吧。”
遲知雨無法直視:“拿開。”
“你快看呀,”女生還在興奮提醒:“你興師動眾找的耳塞,被它拉出來了?!?/p>
遲知雨:“?”
—
回去一路至上樓,遲知雨選擇距離她們一人一狗十萬八千里。
電梯都要站對角線。
舒栗注意到他加倍陰沉的臉色,頗有些莫名。
在家不高興,出來還是不高興,找不到耳塞難受,找到耳塞更難受。這男的怎么這么難對付。
解了鎖,他比狗還麻溜,閃身搶先進門,邊換鞋邊命令:“洗三遍手再進屋?!?/p>
舒栗睜大雙眼:“你在跟我說么?”
他說:“不然呢。”
舒栗說:“你不拉屎的嗎?”
男生強詞奪理:“我不會撿屎還當街展示?!?/p>
舒栗懶得辯駁,在門框外給餑餑擦凈四肢和屁股,合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