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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的門輕輕推開,我媽走了進(jìn)來。
她輕輕撫過我的發(fā)梢,「沒想到一轉(zhuǎn)眼,我家安安都快要嫁人了。」
我靠在她肩上,聞著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突然有些鼻酸:「媽,你之前不是還說我可能要當(dāng)老姑娘了嗎?」
「那是媽舍不得你?!顾χ罅四笪业哪?。
我從包里拿出一個精致的禮盒:「媽,給你的?!?/p>
盒子里是一條愛馬仕的限量款絲巾,橘粉色的底上繡著飛鳥紋樣。
這款絲巾我媽念叨了很久,我托了巴黎的朋友排了三天隊(duì)才搶到。
我媽樂呵呵的接過。
「謝謝閨女,媽很喜歡?!?/p>
她正要往脖子上試,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哎喲,這什么顏色啊?」姚翠芳不知什么時候溜了進(jìn)來,冷哼一聲,「粉不粉橘不橘的,土不土洋不洋?!?/p>
「我說安安啊,你這條什么絲巾的顏色也太難看了吧,要我說還是送圍巾好,冬天還能保暖,絲巾帶出去又沒啥用?!?/p>
話雖這么說,但是她的眼睛一直黏在絲巾上頭。
我維持著得體的微笑:「阿姨,這就不勞您費(fèi)心了,我媽就喜歡這個顏色。」
「哎,知道的是你們兩人的訂婚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給你媽開生日會呢?!?/p>
她陰陽怪氣地拉長聲調(diào),「也不知道給我送幾條,要我說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還不是一樣沒心眼。」
話一出,我媽先坐不住了,她蹭的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指著姚翠芳的鼻子就要開罵。
「你什么意思?我女兒買什么禮物輪得到你指手畫腳?你也配說我女兒?」
我的臉色也冷了下來。
且不說這只是訂婚宴,我和陳墨的婚事還沒成定局。
就算結(jié)婚了,我也沒義務(wù)給一個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人準(zhǔn)備同等價值的禮物。
見我態(tài)度冷淡,姚翠芳突然變了臉色,一屁股坐在地上就開始嚎:
「哎喲我的老天爺啊!城里人欺負(fù)我們農(nóng)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