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不惜犧牲我們一支小隊二十條人命,換她一人無恙。
刑場之上,他親自執(zhí)刀。
凌遲之刑,我活著多挨一刀,他之所愛,便能多一件賞賜。
整整三百刀。
我奄奄一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時,那女子高坐金山之上,白衣勝雪。
正如今日。
我與賀止辛大婚,賓客著裝打扮低調(diào)又不乏喜慶。
唯她一人,白衣飄飄。
我的殺手身份不能暴露于人前,賓客在席,我只能冷眼看賀止辛。
“讓她滾。”
前世此刻,賀止辛尚且只是我徒弟,我說的話,他即便不懂,也唯命是從。
然而今日,他抬眸望來,眼中不見絲毫敬畏。
“來者是客,大婚之日,汀汀莫要鬧了。”
看來,重生的不止我一人。
吉時到,掌禮人高聲唱誦永結同心。
我垂眸俯首,與賀止辛對拜。
紅綢之下,他的雙手攥緊成拳,眼神悄然望向席間那抹雪白。
而我,不動聲色捏住了袖間淬毒的匕首。
這禍患由我從渺茫人海中引出,親手養(yǎng)成,也該終結在我手中。
自我初次執(zhí)刀,迄今已有數(shù)載,手上亡魂無數(shù),不敢說沒有無辜。
即便有罪,他們也是他人的夫君、兒子、兄弟,是至親至愛。
是以,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好人。
自然,我也不會覺得那白衣女子蕭清清無辜,對她網(wǎng)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