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懷里掏出一把槍,對準(zhǔn)了自己的太陽穴,雙眼猩紅:
“淮月,十年來我一直在后悔,后悔沒有早點說出喜歡你。我知道,如果我再不爭一把,你就要永遠離開我了。”
“我拿這條命賭,賭你會不會因為十年來我對你的照顧和情感,有一絲的心軟。”
“只要三天,如果你答應(yīng)和我離開,三天后如果沒有回心轉(zhuǎn)意我放你離開,如果你不愿意和我走,我現(xiàn)在就死在你的婚禮上。”
江淮月指尖攥緊,她顫抖道,“你瘋了?!”
“我是瘋了,”周肆安一步一步逼近,眼尾紅的不像話,“淮月,在聽到你要結(jié)婚的那一刻,我就已經(jīng)瘋了?!?/p>
不知為何,她的眼前總是閃過以前的畫面。
她是孤兒,但凡有人罵她是野種,周肆安都會替她出頭;會因為她想念孤兒院,找到早已退休的院長,陪她一起過生日。
從未煮過一碗泡面的周肆安,會為了痛經(jīng)的她連夜搜煮紅糖水的辦法,被熱水燙傷了手背;煙花下,他為她擋下炸開的火焰,后背鮮血淋漓。
秦南硯看出她的猶豫,道,“不管你做出什么選擇,我都尊重你的決定。”
“去做你想做的事,不留遺憾?!?/p>
江淮月點點頭,望向周肆安道,“我可以給你三天時間和我相處,但我不會和你離開,我要留在秦家?!?/p>
周肆安心尖顫了一下,泛起酸澀的欣喜,“好?!?/p>
只要她沒趕他走,一切就還有希望。
他伸出手,就要牽著她,卻被江淮月直接忽視了。
江淮月看著主持人道,“婚禮繼續(xù)。”
在他嫉妒和灼熱的目光下,她牽起了秦南硯的手,完成未完成的交接儀式。
周肆安看著這一幕,指節(jié)掐的泛白,后牙槽都快咬碎了。
晚上,婚禮的一切儀式和程序都走完了。
江淮月累的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很快就睡著了。
周肆安走進來,輕輕地為她脫了銀色水晶鞋,想為她在腳腕上抹藥。
她半夢半醒間一驚,立即坐起來,看清來人后面容微冷:
“你在做什么?”
周肆安垂眸,掩蓋住眸中失落的情緒,“我看你在婚禮上一直站著,腳腕都紅了,想為你抹點藥。”
“不需要,”江淮月將婚紗扯下,遮住腳腕,“周肆安,我答應(yīng)你三天不是對你心軟,是念在周家對我有恩,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死,讓周夫人難過?!?/p>
江淮月對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周肆安,別以為這些小恩小惠就能收買我,你看著我被罰跪燒玻璃,親自挖我心頭血,漠視我被賽車拖尾……”
“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也別妄想讓我原諒你?!?/p>
她每說一句,周肆安的臉色就白一寸,幾乎站不穩(wěn)。
“對不起。”
他眼中帶著無盡的愧疚,“從前是我不好,我一直想推開你,是不愿意讓你受世俗眼光的偏見,沒想到卻讓你遭受了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