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幾秒,而后垂下眸,掩蓋住自己翻涌的情緒。
“好。”
周肆安抬眸,通紅的眼睛微微笑著。
他望著江淮月和秦南硯離去的背影,流出了眼淚。
他現(xiàn)在才知道……
痛不欲生,原來是這種感覺。
周肆安住院的這段日子,不吃不喝,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顴骨深深凸了出來。
某天他神志不清地倒在病床,幾乎沒有了生命體征,還好打了吊瓶救了回來。
自那以后,他時常望著窗外發(fā)呆,甚至有一次走到了天臺上……幸好醫(yī)護(hù)人員及時趕到,這才避免了一場悲劇。
周夫人和周奶奶看到他這幅模樣,心都快碎了。
“肆安是我們周家唯一的繼承人,他這個樣子,讓我這個老婆子怎么放心?”
周奶奶深深嘆了口氣,語氣中也帶著幾分心痛和不忍,她咬了咬牙,“實在不行,我老婆子豁出這臉面,去秦家把淮月丫頭要回來?!?/p>
周夫人抹了抹眼淚,“只怕秦家不肯放人,之前肆安開出半幅身家,秦南硯都沒有松口?!?/p>
“秦南硯走不通,就去找淮月丫頭,她自小被養(yǎng)在周家,就算是我周家的童養(yǎng)媳,也說得過去!”
周奶奶拄著拐杖,聲音蒼老,“她之前不是很喜歡肆安嗎,是我老婆子極力勸阻……現(xiàn)在我去向她賠罪,去把她求回來!”
次日,周家上下一群人烏泱泱地站在了秦家門外。
江淮月先是嚇了一跳,以為他們是來找麻煩的。
可下一秒,所有人忽然撲通作響,整整齊齊地跪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