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沈晏清究竟去了哪兒呢?”
“昆侖劍宗豈是他一個小小筑基修為的人能進出自如的?!闭f話的這人臉上帶了些許不懷好意的笑容:“定是他勾引的新情夫,帶他逃了的罷,要想那凌霄真人是何等的喜怒無常,可沒明鴻君那般好說話。他一個舊朝的小王爺,若不是明鴻君將他帶來修仙界,早就在戰(zhàn)亂中被處死了也不一定,竟然還勾引凌霄真人,實在是不知好歹?!?/p>
“一個男子,還這樣與男人糾糾纏纏,實在是不知羞恥?!?/p>
酒館中的說書先生今日告假不來,但人堆的地方少不了談話的聲音。凌霄真人結(jié)契一事乃是百年前的舊案,如今會翻出重提,只因為這件事中另外的一個當事人竟然突破了瓶頸。這對性情高傲的明鴻君來說,自然是奇恥大辱,這幾日修仙界的人上至元嬰老祖,下至煉氣小卒,都等著看兩位化神尊者的熱鬧。
八日后,便是百年一度的萬宗會,這些風言風語也由此愈演愈烈。
一段高聲打斷了這些人的議論:“當年也就是萬宗會,凌霄真人對著沈晏清一見鐘情,這才做下了強娶的糊涂事,壞了自己的一世英名。”
說話的此人像是喝醉了酒,兩頰浮著兩坨醉紅,說的話也愈發(fā)狂妄放肆了些:“要我說他這個地位的男人要什么美人沒有,何必拘泥于一個……”
他話還沒說完,同行的男子便出言呵斥道:“白衡!你喝醉了。”
這個名叫白衡的男子被呵斥后,不見得有半分收斂。此人穿著一身絳紅色錦衣,xiong口處有用金絲銀線繡著的錢紋,眉目疏朗清俊,舉手抬足氣度非凡,說話的時候口氣傲慢,旁人只消一看,就能明白這必然是世家出身的小公子,他揚了揚下巴:“這凌霄真人就是做了糊涂事,為美色所誤,不是英雄所為。”
聽了這話,滿堂震靜,再無人敢說第二句話。方才酒館里的人議論紛紛,可說的都以沈晏清居多,縱使他們明白沈晏清是個被人強取豪奪的可憐人,也不敢對兩位尊者多說些什么。但竟然敢說凌霄真人……不少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了白衡,這可是真的不怕死啊。
這些人看了白衡,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哦,原來是天清門白家的小公子,難怪了。這兒是白家的地盤,白小公子想說什么是什么。
見此情此景,白衡身側(cè)的江研恨不得一頭撞死,他與白衡師出同門,比白衡大上不少。兩人都是天清門南山一脈的內(nèi)門弟子,今天大著膽子和師弟下山本想采買些東西,這次的萬宗會還是兩人頭次參見,都想提前看看天下萬宗來參加萬宗會的豪杰,算是長長見識。
現(xiàn)在白衡喝醉了酒,對昆侖劍宗的尊者出言不遜,這消息要是傳到白大長老的耳朵里,白衡自己少不了頓打也就算了,可能還要問責他看管不力的罪名,這江研可就苦惱了。
兩人三大壇桂花釀沒喝完,江研黑著臉匆匆的拉著喝醉的白衡往宗門里趕。
回程的路上,遇見魔域尊者的車隊,浩浩蕩蕩的一長串。天上飛的是東海鯤鯨,地上跑的是六腳四眼銀光馬,魔域的魔修或多或少有著和常人生得不一樣的地方,或是露著肚皮頭戴面紗的三眼魔女,或是六臂四足的武士,換作是十年前這些魔修絕不敢如此上街露臉,只能龜縮在魔域的位置。如今魔域掌權的魔尊是七年前從血海尸山中殺出來的,手腕十分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