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清很詫異,這無疑是要他死,還來不及抬起身說幾句,江媽媽見他神色不對,也跪到了沈晏清的邊上。她掐了沈晏清的手臂一下,示意他先看看情況,別亂說話。
江媽媽求情道:“還未入夏,晚上天氣冷,丟到后山無疑是死路一條,今天棉棉只是一時想不開,還望大人留他一命吧。”
硯青笑道:“他自己不想活了,為什么還要我留他一命?”
聽上去像是有松動的意思,江媽媽連忙說:“棉棉這孩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今天的事情肯定是有人教唆的,不然他怎么會知道這件事?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把這件事告訴他的人?!?/p>
另一側(cè)跪著的那位衣衫不整的女子也跪著爬過來:“對、對,是有人和我們說的,大人,你就饒了我們兩個吧?!?/p>
這女子說:“今日午膳,棉棉的門縫下被人塞了張紙條,他看了覺得很害怕,來學堂的時候偷偷和我說的。這紙條應該還在他房間里,大人你再給我和棉棉一個機會,我去找回來給您看!”她說得很急,眼淚一串串的掉。
硯青嗤笑了一聲:“你不出聲,我倒是把你給忘了?!?/p>
“膽子倒是挺大?!彼肿∵@女子的臉,見她哭得梨花帶雨,臉上原本精心畫著的妝掉了個七七八八,臟兮兮的沾在臉上——這樣美麗卻骯臟的臉。硯青聲音輕輕的:“拖出去打死吧?!?/p>
硯青說話的聲音實在太輕,耳朵不太好的沈晏清甚至沒有這么聽清,可他看見那面朝他的女人臉上的驚恐越來越大,魔使拽著她的手往外走,她的兩條腿在地面上拖曳,留下兩條長長的痕跡。
江媽媽有些急了,她甚至有些語無倫次:“大人,你瞧,棉棉和晶晶才十七歲的時候就養(yǎng)在院里了,他倆又沒什么見識,晶晶說了,她說是有人中午故意把這件事告訴給棉棉的……”
硯青嘆息了一聲:“我不在乎的?!?/p>
硯青憐憫的說:“否則,你說你現(xiàn)在還有命在嗎?!?/p>
僅這一句話,就讓剛剛還在想要為這兩人解釋留下一命的江媽媽閉口結(jié)舌,她知道棉棉和晶晶看來是保不住了。
她咬牙,那至少要把沈晏清給須尾俱全的帶回去。
硯青處理了兩人,現(xiàn)在跪著的除了江媽媽,就剩下蒙頭蒙腦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么的沈晏清了。
硯青問:“現(xiàn)在能說了嗎,你來這里做什么?”
沈晏清想說,但是他不敢說話了。
畢竟他是來看熱鬧。
這話說出去,保不準硯青又說他不守規(guī)矩,要打他嘴巴。
可江晗怎么還不來,他想轉(zhuǎn)過去瞧瞧,江晗來了沒,江晗可別遠遠看見他跪在地上轉(zhuǎn)身跑掉了吧?這樣他就再也不要和江晗做朋友了。
怕沈晏清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江媽媽搶先開口道:“哦,他來這里是因為晚上我去了他那一趟,我和他說今天大人看見他在跳舞,覺得他有天賦,要叫他明天去學堂好好的學上一學。”